翌日,汪彤兒睜開眼,屋里倒還只瞧得見一抹窗牗處照進來的晨光,她下意識要起身,剛一動作,便發現謝玉珩有力的胳膊,還緊緊扣在她的腰上。
她剛一動,謝玉珩跟著醒了,懶洋洋在她肩頭蹭了蹭,聲音喑啞問,「怎么了?」
汪彤兒一聽他的聲音,腦海中便浮現起昨夜的荒唐情景,面上耳根紅了一片,連著雪白的后頸都覺得有些酸疼。
汪彤兒呼出一口熱氣,盡量忘記昨夜的事,道,「該起了?!挂娭x玉珩沒反應,頓了頓又道,「該去正院敬茶?!?
說起去正院,謝玉珩聽到這話倒是睜眼了,只是胳膊沒挪開,依舊摟著她的腰,聲音低沉道:「你放心,母親說了只要趕得上去用午膳便行?!拐f著,笑了一下,低聲道,「再躺會兒,昨晚不累???」
汪彤兒被他問得面上通紅,臊得厲害,不想理他了,只閉了眼,一臉平靜,佯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羞不羞?什么累不累······
謝玉珩沒等到回應,倒也沒說什么,只低低笑了笑,繼續摟著她的腰,沉沉睡去。
雖說再躺會兒,可心里惦記著事,到底是睡不著的,也只是閉目養神。
汪彤兒睡不著便抬眼打量了一下屋內。
想起從前,汪彤兒莫名覺得世事難料,那時候的自己,怎么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謝玉珩的正妻,成為這個院子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仿佛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過去,但又與過去不一樣了。
躺了會兒,汪彤兒便要起來了,謝玉珩自己本來就很自律,沒賴床的習慣,見她要起身,便也跟著坐起來,去里間梳洗。
因是新婚,講究喜慶二字,汪彤兒本來就喜愛靚麗的鮮紅衣裙,不用說今兒這喜慶的日子,哪怕之前著男裝時也慣愛著一身騷包的紅色。
因此她挑揀選了件朱紅的裙衫,頭飾也挑些華麗的,用了支金簪鑲嵌紅寶石的,耳墜則用的紅玉,端莊大氣又不失喜慶,新婦這般打扮,至少是挑不出錯處的。
招娣跟春梅咧著唇進來先對著汪彤兒躬身一福:「婢子恭喜夫人?!?
汪彤兒小臉一紅,:「嗯,早啊?!?
隨即招娣幫汪彤兒把頭發梳理好,插上她挑選好的頭飾。
等收拾好了,汪彤兒看了看妝鏡中的自己,見沒什么不妥當的,才起身要出去,便見謝玉珩也已經換了衣裳,月白的錦袍,袖口倒是一圈金線繡的連理枝紋,束著發,一派清貴模樣,絲毫看不出昨日榻上荒唐模樣了。
招娣跟春梅趕緊對著謝玉珩福身:「婢子恭喜世子爺!」話音一落,二人便知趣地退出門外。
「嗯?!怪x玉珩輕聲應道,深邃的眼眸隨即被自己的小妻子所吸引,自己的小嬌妻真美?。?
在他心目中,沒有誰能把紅色穿出汪彤兒的氣勢跟絕色!
他站在帳子處,見她望過去,便伸出手來,長身而立的模樣,清貴俊朗。
那一刻,汪彤兒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猛烈撞了一下,緊接著便是撲通撲通的心跳。耳后浮起了紅暈。
也難怪汪彤兒會如此,她兩輩子加起來沒談過戀愛,自從遇刺后,才知道何為愛情······
謝玉珩亦是如此,在贛州遭遇第一次遇刺他以身護之,第二次汪彤兒遭歹徒挾持受傷,他丟下公務心急如焚去官邸看她.....
他早就對她情根深種,只是被所謂的規矩禮教所束縛,沒認清內心而已。
此刻謝玉珩倒是毫無所覺,見小嬌妻沒有給自己回應,還以為她在為昨夜的事不高興,走上前去,帶著薄繭的大掌執起汪彤兒柔如無骨的小手,道:「還生氣呢
?」
汪彤兒疑惑抬眼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