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黑發滑落到身前,她指腹輕輕在桌面點著,說話時神情坦坦蕩蕩,神態閑散慵懶,身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濃了一些。
江刻有一種難言的熟悉感。
靜默片刻,江刻漆黑的眼瞧著她,看似平靜的瞳仁里,不知隱匿著何等情緒。
良久,江刻唇一勾,輕描淡寫地開口:“我都不信?!?
“呵。”
墨傾哂然一笑,并不在意,身形往后拉開了些,重新拾起筷子。
不信便不信罷。
打破常規認知,總歸需要點時間。
這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墨傾和江刻都沒再交流,等吃完飯后,便各自上樓處理他們的事去了。
*
飯后回到房里,墨傾給霍斯打了通電話,講明拉上沈祈組隊參加比賽的事。
霍斯沉吟了下,說:“她在康復訓練,我問一問她?!?
“嗯?!?
墨傾等了一會兒。
嘈雜的背景音漸漸消失,電話里傳來沈祈的聲音:“傾姐?!?
“霍斯同你說了?”墨傾倚著陽臺欄桿,問。
“說了?!鄙蚱頉]有一點猶豫,很快給了答案,“我很樂意參加。”
“身體如何?”
“康復訓練很順利,不過回校讀書,還需要坐輪椅。”沈祈說,“沒什么影響?!?
微頓,沈祈又說:“姚佳佳的事,謝謝你。”
墨傾沒客氣,只道:“記下就行?!?
沒見過如此直白的,沈祈怔了一下,隨后聲音似乎有些愉悅:“好。”
他們這一支三人參賽隊伍,就這么順利建成了。
墨傾給宋一源發了個信息。
收到消息后的宋一源,憋著一口氣,扭頭給霍斯發指控小作文,怒斥霍斯沒有履行當哥的職責,竟然讓身體還未康復的沈祈出院上學,簡直沒人性。
霍斯懶得理他,小作文看都沒看完。
第二天清晨,墨傾準時醒來,洗漱后走出臥室。
“早。”
剛走出門,墨傾就聽到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側首一看,只見江刻倚墻站著,只手抄兜,正側首看她。
“你嚇鬼呢?”
墨傾有點起床氣,看到他沒什么好臉色。
“嚇一百年前的妖精?!苯绦表?,把一瓶飲料遞過去,漫不經心地問,“如果是真的。一百年前,你在做什么?”
墨傾淡淡道:“學習。”
“學什么?”
“什么都得學?!蹦珒A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口飲料,結果被刺激的味道弄得直皺眉,她嫌棄道,“這又是什么?”
江刻略有驚奇地打量她:“氣泡水。”
“太難喝了?!蹦珒A將瓶蓋擰好,扔還給江刻。
她轉身下樓。
江刻瞧了眼氣泡水,又看著墨傾的背影,神情里添了些許趣味。
事情忽然變得有意思了。
如果種種巧合,不能讓江刻信服但這瓶氣泡水,卻忽然讓江刻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