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空氣中彌漫著汽油的味道。
墨傾眸光微動,環視了一圈教室,發現堆積在角落的廢棄桌椅處灑滿了汽油,而井宿他爸則是僅僅挨著那些雜物。
只要他手一抖,或是稍微靠近汽油,就有可能引起火災。
“藥方!給我藥方!”井宿他爸瘋狂地喊。
從窗口跳下來,墨傾挺直了身形,拍了拍手。
今夜天氣好,月懸高空,光如水鋪滿地面,一縷縷透過窗灑落進來。墨傾在光與影中行走,一步一步逼近墻角。
塵粒在空中飛旋,她的長發在風里拂過柔光,輕盈得宛若精靈。
“別過來!”井宿他爸憤怒又緊張,朝墨傾咆哮。
墨傾站住了,淡聲問:“我給你藥方,你就放他走?”
井宿他爸遲疑了一瞬。
這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沒有目的,而是沖動之下、氣血上頭的行為,初衷是欲要跟井宿同歸于盡的想法。
墨傾鼻音輕揚:“嗯?”
“你走開,”井宿他爸晃了一下打火機,充血的雙眸死死盯著墨傾,“再靠近一步,我就跟他同歸于盡!到時候你也會死!”
“是嗎?”
墨傾偏了下頭。
她挑起手指,銀針消失,取代出現的是一個打火機。
“噠”的一聲,打火機竄出了火苗,在夜風里搖曳。
“你、”井宿他爸喉結滾動,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說話聲兒都在打顫,“你想做什么?”
墨傾唇角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我怕你下不了手解決自己,幫你一把。”
井宿他爸眼睛猛地睜大,如銅鈴:“你瘋了!你瘋了!你想一起死嗎?!”
“試試唄。”
“他的命呢?!”井宿他爸慌了,指著井宿,“你不救他了嗎?!”
“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
墨傾懶懶出聲,將手中的打火機往前一拋。
打火機在空中旋轉兩圈,砸落到雜亂堆積的桌椅上。霎時間,火苗舔過汽油,燃起一條長龍,轉眼又演變成火海。
井宿他爸手腳夠快,扔下井宿就想跑。
可是,擋不住火勢蔓延的速度。
前門是鎖死的,后門靠近桌椅,火苗一燃,就擋住了去路。井宿他爸被火勢逼退,脫下衣服去撲火,可外套也燃了。
與此同時,墨傾一手提起早已陷入昏迷的井宿。
在前往窗口時,墨傾聽到一陣慘叫聲,回首一看,瞧見井宿他爸跌倒在地,褲子已經燃燒了,他在地上打滾。
墨傾遲疑了一瞬,最終不耐地皺眉,兩步過去,一腳踹中他的后頸。
井宿他爸昏倒過去。
墨傾彎腰,揪住他的后衣領,走向窗戶。
在跳上窗口的那一刻,墨傾若有所感一般,敏銳地抬起頭,看向遠處實驗樓的天臺。
月光皎潔,一抹身影站在上面,黑如墨,發絲飄揚,似與建筑融為一體。
墨傾的目光頓了頓。
下一刻,一躍而下。
在她身后,瘋狂燃燒的火焰越過了天花板,竄出了窗戶,一道道的火舌,吞噬著周遭的一切,滾滾濃煙在蔓延。
江齊屹和戈卜林剛抵達樓下,就見到二樓火光大亮。
他們仰起頭,恐慌感還未襲上心頭,就見窗臺上一道黑影劃過,然后落了下來。
二樓的高度,墨傾輕松跳下。
手里拎著的兩個人,如同兩個麻布袋。
兩個人傻了眼,見到這一幕,一時間跟大腦宕機似的,愣在原地。
墨傾將井宿他爸扔到一邊,說:“報警。救火。順便,叫救護車。”
“你、你”
江齊屹“你”了半天,沒“你”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