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要亮了。”
“等等。”
江刻叫住她。
墨傾停下來,轉(zhuǎn)過身,疑惑看他。
意思是:還得鬧脾氣?
江刻看出她眼里的質(zhì)疑,心情一陣不快,但隨后,他又忍下來,將手中一雙拖鞋遞過去。
他道:“穿上。”
墨傾瞥了一眼,果斷拒絕:“不穿。”
江刻蹙眉:“不是會疼么?”
“是啊。”墨傾頷首,然后給出理由,“但這鞋太丑了。”
這是一雙酒店拖鞋。
黑色的,很大碼,是洗澡時穿的。
丑得讓人不想看第二眼。
“有什么問題?”江刻莫名其妙,無法理解。
墨傾頓了兩秒,看著他,用很清晰地發(fā)音重復了一個字:“丑。”
江刻總算明白了:“配不上你?”
“對。”
墨傾坦白承認。
江刻一哽,覺得她還挺事兒的,將拖鞋扔她腳邊:“將就一下。”
墨傾很果斷:“不行。”
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然而,江刻也放棄了跟她商量,上前兩步,走到她跟前。
墨傾正納悶呢,就見江刻于她跟前蹲下。
他一手撿起一只鞋,然后伸手握住墨傾的腳腕。
這一瞬,二人的動作皆是一頓。
墨傾的腳一直暴露在外,皮膚是涼的,但江刻的手是溫暖寬厚的,覆上來時,一股暖意傳遞過來,自下而上。
墨傾身形僵了僵。
江刻頓了一秒,但還是拿起她的腳,把那只奇丑無比的拖鞋給她套上。
他看到她的腳,腳趾圓潤漂亮,指甲修剪整齊,膚色白得均勻,襯著姣好的腳型,頗有一種藝術感的味道。
可惜。
踩了一腳的泥。
很快,江刻又拿起墨傾左腳,把剩下那一只拖鞋套上。
他一起身,見墨傾低頭瞅著腳上的拖鞋,兩道眉毛緊擰著,似乎在猶豫——是否要將拖鞋給踹掉。
“挺好看的。”江刻違心地說了句。
“呵。”
墨傾冷笑了下。
很明顯,墨傾最起碼的審美,還是有的。
江刻輕咳一聲,把話題轉(zhuǎn)移:“你想問我什么?”
原本還在計較拖鞋的墨傾,聽到他這一句問話,稍一猶豫,將這事拋在腦后。
強行讓自己忽略腳上的拖鞋,墨傾緩步走在馬路上。
她開口:“那句話。”
江刻問:“哪句話?”
問完,他反應過來。
同時,墨傾道:“你在掌控生死時,立場是什么?”
江刻心一沉,狀似無意地接話:“怎么?”
墨傾問:“你怎么知道這句話的?”
江刻想到忽然涌現(xiàn)在腦海的記憶,又想到她在旅店房間里的表現(xiàn)。
一股涼意在心底蔓延,很快就擴散至全身。
江刻的眉眼也冷了下來:“你是不是對他是我,還存有期待?”
墨傾不答,只說:“你回答我的問題。”
江刻沉聲道:“你先回答我。”
墨傾沉默須臾,她抬眼看向前方,拖著寬大的拖鞋往前走,語氣淡淡 氣淡淡的:“沒有。”
“”
江刻跟在她身后,沒說話。
她說沒有。
非常簡單干脆。
可是,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又不像那么回事。
“我說了,你又不信。”墨傾不疾不徐地說著,忽然回過身,面朝他,倒退著走,她極輕地笑了下,“我打聽一下,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過啊?”
“”
江刻還是第一次見到罵他罵得如此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