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的宿舍在六樓。
她提著被褥,步伐輕松地上樓,找到了她的宿舍。
她用鑰匙開了門。
“你踏馬還知道回——”
門剛被推開,里面就傳來一道女聲,有些耳熟。
不過,在見到墨傾的那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墨傾眼簾輕抬,見到右側(cè)靠陽臺一組裝床旁,站了一女生。
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桌面,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水,長發(fā)濡濕,沿著發(fā)際線形成一縷一縷的,黏在了一起。
她眉頭緊蹙。
勝在長得好看,五官嬌艷,哪怕是蹙眉、難受時,依舊帶著幾分美感。
墨傾認(rèn)識她。
季云兮。
“你誰啊?”季云兮深吸口氣,警惕又防備地盯著墨傾。
“室友。”
墨傾進了門,找到唯一一張空床鋪,將被褥都扔到上鋪,然后把軍訓(xùn)服、背包都扔進衣柜里。
季云兮挪到椅子上,整個人伏在桌面,把臉埋入臂彎里。
墨傾覷了她一眼。
但是,未燈墨傾做出什么動作,宿舍門再次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墨傾抬眼朝門口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是溫迎雪。
溫迎雪瞧見了墨傾,也是怔了一下。
“我的藥呢?”
季云兮抬起頭,咬牙切齒,睜大眼睛瞪著溫迎雪,眼眸微紅。
溫迎雪收回落墨傾身上的目光,走過去,將一個小藥瓶交給她。
季云兮趕緊接過來,打開藥瓶,倒出兩粒藥,扔到自己嘴里。
她緩了會兒,氣色竟是明顯好轉(zhuǎn),緊蹙的眉宇,也緩緩松開了。
“下次記得提前跟我說。”溫迎雪瞧著季云兮。
季云兮嗤笑一聲:“一次性多給我?guī)灼浚M不更好?”
她的語氣、態(tài)度、話語,皆帶著刺兒。
溫迎雪不惱不怒,平靜地說:“這不是我能做主的。”
季云兮冷冷一笑,似乎不算意外。
溫迎雪沒在宿舍久留,接了一個電話,就又離開了。
“你叫什么名字?”季云兮斜眼瞧著在旁看戲的墨傾,心里莫名不爽。
“墨傾。”
“哈。”季云兮忽然笑了,雖說仍顯虛弱,但遮不住眉眼那一抹嘲諷,“你就是那個靠炒作‘醫(yī)圣傳人’,勾搭上神醫(yī)村,從而拿到醫(yī)學(xué)院特招的墨傾?”
墨傾:“”
季云兮忽然來了興致,手肘搭在椅背上:“你破壞了溫迎雪搭上神醫(yī)村的計劃,她剛剛怎么沒跟你打一架呢?”
“你欠抽的毛病是一直都有嗎?”墨傾慢條斯理地問。
季云兮噎了一下。
但她有更感興趣的事:“聽說你冒充一個假身份,正好冒充到溫迎雪身上?跟她住一個宿舍,你不會天天尷尬得想入土嗎?”
“”
要不是對岐黃一脈有點興趣,墨傾這時已經(jīng)把她連人帶椅子踹翻了。
人不怎么樣。
嘴還欠。
沒學(xué)到岐黃一脈一丁半點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墨傾兜里的手機在震動。
她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你別走啊,我對你和溫迎雪的愛恨情仇很感興趣。”季云兮在背后喊。
回應(yīng)季云兮的,是忽然關(guān)上的門。
季云兮嘖了一聲。
身上的病痛得以緩解,季云兮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腦袋往后一仰,瞧了瞧墨傾和溫迎雪的床位,覺得這大學(xué)生活還挺有意思的。
她們倆要能天天打一架,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