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兮剛從救世堂義診回來。
從這條路去學校近一些,她第一次走,沒想剛路過時,就見墻面轟然倒塌。
索性她閃得快。
路上與這種事,本就夠意外了,再見到墨傾,季云兮就更意外了。
——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墨傾這種冒牌千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不是救世堂的么,這里不歡迎。”
聞半嶺拍了拍身上的灰,蹙眉同一旁看戲的季云兮說。
季云兮問:“為什么?”
聞半嶺說:“看姓溫的不爽。”
對于溫家,聞半嶺本來沒意見的。
但最近待在這邊,聽戈卜林說到“墨傾和溫迎雪的愛恨情仇”,于是多少對救世堂和溫家有了一點偏見。
季云兮說:“我又不姓溫。”
“管你姓什么。”
聞半嶺回了一句,從墻面敞口處跳進去。
他先是跟戈卜林吼:“我餓了!”
“我正準備做飯。”戈卜林說著,然后轉身往屋里走。
聞半嶺晃了晃肩膀,囂張地朝墨傾說:“還來嗎,我剛剛沒發揮好。”
“你這么閑的話,去把墻砌好。”墨傾說,“兩公里外有施工的。”
聞半嶺哽了下,沒好氣道:“我哪里閑了,不是你挑的事嗎?”
墨傾懶得理他。
這時,遲時走進院子里,擋在炸毛的聞半嶺面前,說:“我跟你一起去。”
“哦。”
瞅見遲時,聞半嶺立即收斂張牙舞爪的架勢,連頭發都變得柔順起來。
乖得不像樣兒。
聞半嶺小心地問:“我去開車?”
“嗯。”
遲時點了下頭。
于是,聞半嶺歡天喜地拿了車鑰匙,同遲時一起出門了。
院子里種了草藥和蔬菜。
蔬菜倒是無所謂,但草藥都極其珍貴,遲時若跟江刻出門辦點事,院子有人闖入搞破壞,那損失就大了。
墻遲早要修好的。
宜早不宜遲。
不過,現在并沒有修好,所以被晾到一邊的季云兮,很快被院子里的草藥吸引,她打量半晌后,直接從墻面敞口走了進去。
墨傾回屋里拿了一塊西瓜,本想坐屋檐下乘涼的,卻一眼瞅見了鬼鬼祟祟的季云兮。
墨傾在藤椅上坐下,睇了她一眼:“讓你進來了嗎?”
“都是同學,不用這么計較。”季云兮灑脫地擺擺手,兀自道,“你跟這 “你跟這家主人什么關系?這些藥苗都很難種,它們長得這么好,主人怎么辦到的?”
是個懂點醫術的人,都對這些草藥很關注。
當然,更關注人工培育的成活率。
墨傾不奇怪季云兮的反應,吃了口西瓜后,隨口答:“不知道。”
季云兮又盯了會兒幼苗,然后拍拍手,走到墨傾身邊。
打量墨傾幾眼后,季云兮朝墨傾伸出手。
墨傾余光瞥她。
季云兮指了指墨傾手中的西瓜。
西瓜被切成月牙狀,被墨傾咬了幾口。墨傾覷了季云兮幾秒,將西瓜對半一掰,把沒有咬過的那一半遞給季云兮。
季云兮接過,同時還賤兮兮道:“你比溫迎雪有眼力勁兒多了。”
墨傾說:“不會說話就趁早滾蛋。”
季云兮咬了口西瓜,說:“夸你呢。”
在墨傾的藤椅旁蹲下來,季云兮又朝墨傾方向挪了挪:“你知道我們學校的陸邛安教授嗎?”
“嗯。”
對于這個死皮賴臉闖進院子里、還要強行蹭西瓜的室友,墨傾已經采取了放棄的態度。
愛咋咋吧。
畢竟那墻是她弄塌的,人也等于是她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