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道:
“她在你沉睡后兩年,就結婚了,對象是誰不知道,但婚后不到三年,就離了婚。”
“離婚時,她有了身孕,自己生了,是個女娃。”
“前夫家倒是沒找她要回這孩子,她自己一個人養著。”
墨傾忙問:“那她女兒呢?”
“長大后就嫁去南方了。”霍斯說,“也沒什么消息。”
“一點消息都沒有?”
霍斯沉默了會兒:“我會盡量去查。”
跟墨傾相處了一年,霍斯也沒見墨傾多急切地問過去之事,如今見到墨傾在問曾經舊友,他自是能幫則幫。
試想,他獨自一人來到百年后,肯定想知道曾經親朋好友的結局的。
“行。”
墨傾身后靠墻,微微仰頭,瞧著青灰色的天空。
空氣中帶著一股潮味兒。
風雨欲來。
墨傾又問:“把女兒養大,之后呢?”
霍斯說:“她似乎將心思撲在了工作上,沒有再婚,八十幾歲才退休。”
墨傾皺眉:“既然一心工作,她的書籍,又怎會只有兩本?沒有一點研究成果嗎?”
“或許有,但沒留下來。”
“怎么說?”
霍斯回答:“她在世時,研究成果很少公開。很少跟人往來,也不招惹是非。但是,她去世后,帝大的藥園起了火,研究成果悉數被燒毀。”
墨傾狐疑:“這么大的事,怎么沒聽人說過?”
谷萬萬也好,陸邛安也罷,提到倪衿的藥園時,從未說過“火災”一事。
像谷萬萬這樣沉迷于收集倪衿舊物的,也沒談過此事。
就好像,在藥園的歷史記載上,根本不存在這一場大火。
“因為被刻意瞞下來了。”霍斯語氣微沉,“大火過后,忽然出現了打壓倪衿的聲音,不少教授、文人對她口誅筆伐,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
“什么人?”
“這個,暫且不知。”霍斯道,“因此事,帝大剝奪了倪衿所有榮譽,師生對她諱莫如深。久而久之,就沒人提她了。”
風忽然大了,驀地一陣席卷而來,迷了墨傾的眼。
墨傾緊緊皺眉。
過了片刻,霍斯又說:“還有一事。”
墨傾:“你說。”
“谷萬萬那個導師,陸邛安,他應該是倪衿帶的最后一個學生。倪衿去世時,他還沒畢業,本來牽扯不到他身上,但他后來要研究倪衿未完成的課題,便受到了波及。帝大對他一直不待見,哪怕他再有真才實學。”
霍斯提議:“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他。”
墨傾想了想:“嗯。”
這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就是,陸邛安雖然人好,但及其注意分寸,倘若她貿然去問,陸邛安定然不會說。
霍斯表態:“我這邊也會幫你查,有消息會及時跟你說。”
“行。”
墨傾掐了電話。
風愈發地大了,卷著落葉漫天飛舞,帶起無數沙塵。
墨傾進了圖書館。
執照考試剛結束,龔光耀就來催她要教材了。
雖然她負責的部分,內容不算多,但也得耗時間。
她得開始準備了。
于是,墨傾在圖書館待到天黑,直至餓了,才去了趟食堂,解決溫飽問題。
爾后,她回了宿舍。
剛用鑰匙開門,墨傾就見到季云兮那張臉。
季云兮無比夸張道:“你還知道回來?”
墨傾涼聲提醒:“注意說話方式。”
季云兮哼哼唧唧。
墨傾眼一瞇:“罵我?”
季云兮悚然一驚:“你怎么知道的?”
“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