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說完后,就屏氣凝神,等著墨傾的反應。
他都做好墨傾大發雷霆的準備了。
畢竟,若非他們給墨傾安裝了微型炸彈,墨傾根本不會有這種潛在威脅。
何況——
當云霧撥開,他們愈發了解墨傾,才愈發清楚地意識到,當初急于給墨傾安裝微型炸彈,是多么失智的舉動。
“我知道了。”
墨傾輕描淡寫地回。
嗯?
就這樣?
霍斯驚訝地抬了抬眼。
“事情不是沒落實么,你不用太放心上。”墨傾一副隨遇而安的態度,“既來之,則安之。等猜測確定了再說。”
“你……”
霍斯無疑是震驚的。
原來墨傾世這么善解人意且心大的人嗎?
這下霍斯有些局促起來,再三糾結后,跟墨傾保證道:“我們會去核實的,也會想辦法解除你體內的炸彈。”
他跟安主任、范部長聊過墨傾的事。
根據一年多以來的觀察,已經可以排除墨傾的危險性,再用微型炸彈威脅墨傾,顯然沒有必要。安主任跟上級匯報過,拿到批準取出炸彈的文件是沒問題的。
有問題的是,取出炸彈的技術。
“我這邊會注意的,你先忙自己的事。”墨傾說。
“嗯。”
霍斯點點頭。
他一杯茶都沒喝完,就站起來:“我得先走了。有幾個爆炸時距離太近的,受了點傷,我去醫院看看他們。”
墨傾看了眼時間:“這么急?”
從頭到尾,霍斯一刻鐘都沒坐。
“嗯,事比較多。”
霍斯一刻都沒待,把該說的事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墨傾在門口目送他離開。
“舍不得?”
身后傳來江刻低沉的嗓音。
墨傾回過頭,見到江刻站在風雪里,眉眼染著風霜,神情露出些許不悅。
“嗯?”墨傾莫名其妙,解釋道,“只是感覺他挺辛苦的。”
江刻涼聲道:“哦,那就是心疼?”
墨傾皺眉:“你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
微弱的光線里,江刻注視著她:“你說呢?”
墨傾轉過身,走到江刻跟前,有些好笑:“吃醋了?”
江刻盯了她兩秒,倏地伸出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前拉了一步。等墨傾回過神時,已經被江刻摟在懷里。
江刻在她耳邊說:“嗯。有點兒。”
墨傾的心一跳。
她猶豫了下:“那明天,我送送你?”
江刻想了想,嘆了口氣:“算了,還是我送你吧。”
“怎么?”
“說不清。”
只是覺得,跟她送他相比,他送她離開,心里沒那么多掛念。
“神神叨叨的。”墨傾猜不透,牽起了他的手,“先回屋吧。今晚有點空,爭取把皮影小人兒給你雕好了。”
江刻眼神不自覺柔軟:“我陪你。”
墨傾本來沒想一口氣將皮影小人兒雕完的,但雕到最后,就差一點點了,她一鼓作氣地收了尾,這時已經凌晨三點了。
實在太累,她直接趴在沙發上睡了。
但等她醒來時,卻是在床上。
也是江刻的房間。
外面的雪停了,天色依舊灰蒙蒙的,墨傾一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了。
江刻早就出了門。
但墨傾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張便利貼——
早餐在廚房的鍋里,熱的,吃完再出門。
只言片語,全是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