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齊天拿著那把匕首,看向朝自己敞開懷抱的花零,猶豫地比劃幾下,又問:“我死后你會把我安排好嗎?”
“當然會,我會盡我所能將你的尸體安置好,沒人知道你,但你還有我。”
房齊天放松地呼了口氣,伸出一只手放在花零胸口,花零并沒有保持姿態,房齊天將他推到了。
房齊天騎在花零的身上,雙手握住匕首將刀刃插進花零的胸口,用力去轉動刀把,滲出的血液染紅了花零的衣服。
房齊天和花零對視的時候花零沒有表現出痛苦,房齊天將刀刃拔出,留在匕首上的血液在往花零的衣服上滴。
“你不痛嗎?”
“痛啊,但是表現出來你就下不了手了。”
房齊天再次將刀刃插進花零的胸口,一次又一次,直到衣服胸口處變得破爛,浸透在血液里,花零的身下流淌出血泊。
最后一刀,房齊天將刀刃橫過來像剁肉一樣砍在花零的脖子上,下刀后房齊天能看到滲出的血珠和感受到花零的呼吸,他的血肉都在律動。
房齊天將刀刃往下推的時候感受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在阻隔刀刃,應該是碰到了頸骨。
房齊天在碰到骨頭的時候愣了一下,花零此時詢問:“要砍斷嗎?”
“不了,就這樣吧。”
房齊天站起身,低頭看著自己對花零的所作所為,花零的血流了很多,房齊天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
也許是因為被害者并沒有咿咿呀呀地吵鬧,房齊天感覺很輕松,她走到馬扎旁邊拿起丟在地上的挎包,拿出里面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還有幾分鐘就午夜十二點了。
房齊天提著挎包盤腿坐在躺在地上的花零身邊,將脖子上的吊墜取下,放到花零手里。
“我把蛋糕提前吃了,就當提前過生日吧,說起來,我沒送過你禮物,但是你卻送了我很多東西?!?
房齊天又自嘲地笑了:“恐怕禮物還得等下輩子,因為我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最后兩分鐘,房齊天將手機留在了花零手邊,自己走到了天臺邊緣,跨到最外圍,她給手機定時,到了十二點整會鬧鈴,鈴聲是一首房齊天從小聽到大的歌。
在房齊天背對著天臺準備往下跳的時候,花零身上的傷開始痊愈。
“要是能帶著記憶去往下輩子,我一定會專心做自己,不受任何人約束,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信任的人和我自己?!?
房齊天說完這句話后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她跳下去了。
房齊天聽不到任何聲音,閉著眼也看不到光明,落地后的巨大沖擊是痛苦,短時間內她就沒有了意識。
變成靈體的房齊天看到了自己狼狽的身體,但是她又看到身體漂浮起來,來到了天臺,房齊天看到身上已經沒有了傷口的花零,穿著被血水浸透的衣裳,手里拿著那條吊墜和房齊天的手機。
房齊天的身體消失,應該是被花零收起來了,花零瞥了眼飄在半空的房齊天,笑著說:“生日快樂,小鬼。”
“生日快樂,大叔?!?
房齊天被帶下地府的路上看到了走馬燈,她是皺著眉把走馬燈看完的,回顧著自己難看的人生,又找出了幾個丑惡的嘴臉。
“我小時候被性騷擾過嗎,我都忘了。”
“這小子原來這么丑,好惡?!?
“原來我破相這么難看?!?
“余夏姐……我還是沒能等到她回國。”
“我去,我居然被表哥語言騷擾過?!?
“這誰來著?”
“這又是誰?”
“我記得場景不是這樣的啊,難道是記憶出現錯亂了?”……
房齊天看著走馬燈想是在看電視連續劇,不停地在發表意見,話癆得讓黑白無常都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