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循聲看過去,林蕭登時一愣。
原來是胡女其木格不知道何時去了伙房,正在那里收拾著先前被他斬殺的那幾只公雞。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再做出像之前那般“水煮活雞”的荒唐事來,已經學著林蕭先前的樣子,中規中矩地用熱水燙了一遍后拔完了毛,下一步便是開膛破肚去掉下水了。
林蕭剛要開口說什么,可是在看到胡女其木格握著菜刀的姿勢后,又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甚至還閉上了眼睛,只微微瞇起一條縫觀察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有人在背后看她,胡女其木格突然回頭朝著林蕭這邊看了一眼,見他還保持著閉目養神的樣子,俏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這才又回過頭去繼續忙碌。
林蕭的心中卻遠沒有他表面上這般鎮定自若,相反還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按理說,一個能夠做出“水煮活雞”這種黑暗料理的人,哪怕天賦異稟,也絕不可能對廚藝一看就會,一練就熟!
可是眼下的胡女其木格,看上去竟沒有絲毫生疏感,一柄菜刀在她手中上下飛舞,另一只手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只公雞到了手中,不到三五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被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這速度,就連林蕭都自嘆不如!
更讓林蕭震驚的還在后面!
待到將幾只公雞下水全都拾掇干凈后,胡女其木格稍稍思索了片刻,又拎起一只來,左手握著兩只雞爪子,右手菜刀“刷刷刷”翻騰數下,原本完整的公雞已經被斬成了一塊塊落入了下面接著的陶盆中。
干凈,利落,最關鍵的是全程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林蕭看得心臟“砰砰砰”直跳,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嫵媚風情的胡女,竟然還藏了這一手!
這哪里是個弱女子?分明就是個刀客,絕頂刀客!
特別是以菜刀分解公雞,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刀刀都是從骨骼連接處下手,若非對雞的全身骨骼了然于胸,決計做不到這一點!
至于那把菜刀,林蕭之前用它剁過肉有過切身體會,知道算不上鋒利,甚至可以說有點鈍,但是就是這樣一把鈍刀到了胡女其木格手中,卻絲毫不亞于切金斷玉的利刃!
若無長期的訓練所積累的爆發力做支撐,要做到這一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連林蕭捫心自問也決計做不到這般!
這還是那個風情萬種的弱女子嗎?
這還是那個能做出“水煮活雞”這種荒唐事的糊涂女嗎?
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人家人家”地撒著嬌、人見猶憐的女孩子嗎?
莫非,這胡女竟是個殺手?
當這個猜測在林蕭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時候,他只覺后背一股涼氣往上竄!
一個身手不凡的殺手就隱藏在自己身邊,若是啥時候一個不留神,立時就得去閻羅殿報到!
“哎呀!”
“哐啷!”
就在此時,胡女其木格突然一聲驚呼,跟著手中菜刀砰然落地。
“嗯?怎么了?”
知道不能再裝睡的林蕭睜開了眼睛問了一句,待到看了一眼胡女其木格面前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幾只公雞后,面露驚訝之色:“咦?這都是你弄的?”
“不是人家弄的,難道還能有其他人啊?”胡女其木格又變回了那個嫵媚與嬌柔并存的小女子樣:“公子可真沒良心,人家為了弄這些不小心把手切到了,公子都不關心人家,沒良心!”
林蕭:“”
這該死的胡女!
如果不是方才偷摸地看到了她運刀如風的那一幕,只怕都要信了她的邪!
一個新的疑惑又浮現在林蕭心頭:這胡女方才露那一手,到底是無意的,還是明知道他在偷看所以故意為之?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