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肩上扛著體溫似火的胡女其木格,腳下絲毫不敢停留,更顧不得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個,沒命地一路狂奔,很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街上自然少不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見到這幅情景,只道是歹人在為非作歹,在那些原本嘖嘖稱奇、拍手喝彩的人群中,有那些個少年公子哥兒看出了胡女其木格貌若天仙,頓時起了英雄救美之意,忍不住大呼小叫著追了上來。
這些個少年公子哥兒這么一追,大街上頓時熱鬧了起來,自然免不了驚動那些正在巡街的衙役,也跟著追上來準備將林蕭這罪魁禍首帶回來問個清楚。
一見到官府衙役追捕,那些個閑來無事想著在官府這邊表現一把的無事之徒登時閑不住了,大呼小叫吆喝著也紛紛追了起來。
追的人多了,那些個本來只是抱著看看熱鬧心態的人也坐不住了,丟下了手頭的活兒撒開腳丫子就追了上來,一門心思想要看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女其木格再怎么體態輕盈,那也是將近百斤的人,林蕭又并非什么練家子,這么一路跑下來,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只覺得口干舌燥,仿佛嗓子眼兒都在冒煙,剛準備停下腳步歇一歇,誰知回頭一看差點沒嚇尿!
我滴個乖乖,距離他身后百十步,竟浩浩蕩蕩跟兩個龐大的隊伍,其中固然以少年公子哥兒為眾,卻也不乏那些個頭發皓白的老叟,甚至還有十來個身著飛魚服的衙役混跡其中,拼命往前擠!
這人數倒還是其次,最要命的是那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目光盯著他,就像是盯著金山銀山!
“這幫人這是怎么了?腦袋秀逗了還是被生產隊的叫驢給踢了?都沖著老子做什么?”
“不好,這架勢要是讓這幫玩意兒給追上了,那還不得活活被踩死?得跑,得趕緊跑!”
見勢不對的林蕭再也顧不得那已經有些打著軟腿兒的雙腿,伸手一把抓緊了胡女其木格,轉身玩命地跑了起來。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好端端的這幫子家伙追上來做什么?難道看出了這該死的胡女其木格被下了藥,都想著要沖上來搶著給他解毒?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揚州府的好人也忒多了些吧?
再說了,即便真要用這種方式給這該死的胡女其木格解毒的話,只需要一個男子就夠了,用得著這么多嗎?
這滿大街追上來的,少說也有大幾百吧?要是都沖上來給這該死的胡女其木格解一次毒,那還不得把她給活活折磨死?
跑,得跑,還得玩命跑!
只是他畢竟扛著個大活人,再怎么樣也跑不過這些個兩眼冒光的家伙,眼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林蕭頓時心急如焚。
“我說其木格,要不我把你交給這幫家伙讓他們給你解毒算了?然后我在一旁當個收錢的,每個人收個兩碎銀,這么多人也能小賺一筆,也不枉了我扛著你跑了這么遠,你覺得咋樣?”
隨口問了這么一句,眼看是跑不動了,目光快速轉了一圈,靈機一動,一個急轉彎竄進了一個胡同中。
于此同時,突然感覺耳朵上一陣劇痛傳來,忍不住叫了一聲,立時意識到定然是這該死的胡女其木格惱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所以才咬他的,頓時心頭來氣,伸手朝著對方狠狠地拍了兩巴掌:“你要是再敢像個瘋狗一樣咬我,我就把你扒了游街示眾!”
那藥性正濃、精神恍惚的胡女其木格,冷不丁被林蕭拍了這么兩巴掌,頓時渾身一個抽筋,竟忍不住輕哼了出來。
林蕭頭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
好吧,忘了這該死的胡女被人下了藥,再這么拍下去,保不齊直接在他肩上就暈過去了,那豈不是糟糕透頂?
呸呸呸!
“前面是個死胡同,他跑不了了!”
“抓住他,救下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