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
十數個兇手幾乎是齊聲咆哮了幾聲,顯得對陳劍嘴硬的行為十分不滿。
那張由無數細小血紅根毛編織成的蒼老丑陋的面像,似聽懂了他的話一般,那條猩紅的長舌從他臉頰滑過,瞬間纏繞上他的脖頸,且在一瞬間緊緊勒住。陳劍只感覺脖子一陣收緊,隨即傳來傳來的一眾無與倫比的窒息感,讓他無比猙獰地張開了嘴巴。
想要極力去呼吸外界的空氣。
正是這個時候。
那猩紅的長舌仿佛化作了一道紅色的液體,瞬間涌進了陳劍的嘴巴,身體緊貼著的血嬰靈槐根部,也在一長出數不清的根毛,將他的臉包裹其中,將他的整個頭顱都僅僅包裹了起來。
只是短短幾個呼吸的事件,陳劍便化身成為這棵血嬰靈槐樹杈上吊著的血繭,只剩下人類該有輪廓。陳劍極力想要掙脫這種束縛,卻是徒勞,突如起來的窒息感,和宛如被千萬根鋼針刺破大腦神經,那種難以言表的脹痛,讓他很快便陷入了深層意識上的昏迷。
不知過了過久。
那棵參天的血嬰靈槐,兀然散發出一道足以渲染天地的血色光芒,幾乎將整個鬼母嶺山區的空中,都染成了血紅色。
緊接著,方圓數里的靈氣,都在往血嬰靈槐所在的山嶺蜂擁過來。
濃郁的血色靈氣,在與人類的皮膚接觸后,都能凝聚成細微的血珠,直到這個時候陳劍的靈魂深處,才聽到了一道猙獰的聲音。“哈哈哈,竟然讓我等到了一個完美的肉體,這個低等的世界秩序,還想限制我的成長,簡直癡人之夢,哈哈哈......”
折磨陳劍是為了消磨他的求生意志,更加方便自己奪舍對方的身體,他還從未見過提出這種犯賤要求的人。
當初在空城界,費勁手段才尋得一個轉生重修的機會,卻不曾想,在神州大陸上醒來的時候,竟然會活在一顆靈樹上。
三百多年了,一直在這山上,也只能在這座山上,重生成為一棵樹,再怎么努力至多是吸收大地下的養分,完全失去七情六欲,這對于一個性惡的邪靈師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孕育出樹上吊著的這些兇獸,本是想要讓他們到外界去,吞噬人類的血肉,吸收人類的靈魂,回來通過秘法獻祭,給自己塑造一個完美的道體。但他千算萬數,都沒有想到,在他欠缺祭品的時候,會有百多個修士闖進來,為他提供了充足的祭品材料。
而且,竟然還有一個肉身近乎完美無瑕的修士闖了進來,還是處于靈魂最為弱小的開脈境層次,能夠掙脫它的迷障音波秘術,大概是因為他身上藏著一道較為強大的靈魂。
不過,從方才對方探查血嬰靈槐的時候,它便發現,這道較為強大的靈魂,明顯是受了重創,根本難以正面威脅到它。
等自己奪舍了這小子的肉體之后,再將她吸收,在靈魂上,便可恢復前生五成左右的水平。
綜合下來,他是他白日做夢,都不敢妄想的事情,竟然在它面前硬生生地出現了。簡直就是集天時地利人和于一身,上天仿佛都注定了,今天便是他擺脫這種吸收糞土、孤寂、無聊生活的最佳時機。
“小子,能讓老夫奪舍的你的肉體,那是你十生九世都難以修來的福分,放心吧,老夫會讓你的身體,站在這片大陸的巔峰,俯視群雄的,哈哈哈哈.....”
“老夫原名拓跋海,記住老夫的名諱,到了九幽黃泉之下,也好當個明白鬼!要怪就怪你倒霉吧!哈哈哈”
在陳劍的靈魂深處,那道充滿猙獰、猖獗、罪惡的猙獰笑聲,仿佛領人沉淪的魔咒,一直縈繞在他的靈魂海中,仿佛要將他最后一縷靈智,徹底湮滅。
“那鬼東西,怎么還不動手,這小玉該不會又坑我了吧?”
想起先前小玉每次都說得自信滿滿,最后卻都是被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