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隨風飄遠。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曾經,月華宮,也是她楚華予的家。
十六年前姑蘇城。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淳淳姑蘇水,綿綿江南情,月華宮便建在這魚米之鄉之上。
正值霜序,姑蘇城煙雨綿綿,微風徐徐吹過,細雨紛紛揚揚,似是一瞬便花開滿城,古剎的鐘聲驚起了一攤鳥兒,細風掠過水面泛起一片魚紋。
太湖上倒映著廊橋古亭,也倒映著青石板橋上奔跑的少年。
“呼陸凡你別跑,快把撥浪鼓還我!”楚華予跑不動了,停下來喘氣道,那時的楚華予還是十六歲的少女,一襲竹篁綠裙,用一只漢白玉簪隨意挽成發髻,兩縷青絲披于雙肩,面白如玉,眉眼俏麗,臉上總帶著三份笑意。楚華予緩了緩便要奪少年手中的撥浪鼓。
那少年便是十六歲的陸凡,那時的陸凡總是穿著月華宮弟子服,一襲黃杉,并沒有那么凌冽,笑容爽朗,是個陽光帥氣的少年。陸凡躲過楚華予,“唉~就不給,除非你告訴我你要把這耍貨送給誰呢?”陸凡說道。自然是之前弄壞了白無塵的撥浪鼓,要準備賠給他的,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奈何陸凡非要不懷好意的問,楚華予一下紅了臉,踢了陸凡一腳,咬牙說道:“我留著自己玩兒,不成嗎?”
“唉呦哎呦,你怎么還打人吶,蠻不講理,信不信我把這耍貨給你扔水里去?”陸凡說罷洋裝要將撥浪鼓扔下去。
“你敢,還給我!”楚華予去搶。
“干嘛呢干嘛呢?”突然聽到一聲訓斥,那撥浪鼓一個不穩便從橋上掉下去了。
陸凡也不是故意的,和楚華予一起趴在橋頭,看著那撥浪鼓起起伏伏,漂遠了?!邦~…要不我給你買個新的?”陸凡說道。
“買什么買?小魚兒你可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找了你一早上了!在這兒鬼混呢?”說話的女子似乎有些不滿,她身穿黃色裙裝,鬢發低垂,肌膚似雪,眉如柳,一雙桃花眼勾人心弦,好一個絕美冷艷的女子,脾氣卻如此火爆,這位就是月華宮宮主嫡女——容月茫。
楚華予:“姐姐。”
陸凡:“師姐?!?
容月茫:“你倆出去玩兒瘋了是吧,我要的東西呢?”“什么東西?”楚華予和陸凡面面相覷,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慘了慘了,前些日子容月茫的玉釵斷了,去鋪子里修,今天是該取回來的日子了。
楚華予陸凡互相指著對方,“都怪他!”
陸凡:“什么?楚華予你非要拉我吃去那鋪子里的點心,吃的好不愜意,忘記了正事吧!”
楚華予:“什么?我還沒說你呢,非要拉我去吃大閘蟹,錢都花完了吧!那老板可是要拿錢來取的?!?
陸凡:“不是還剩點錢嗎,你非要買一個撥浪鼓。”陸凡拿出錢袋子抖了抖:“錢不夠還是我給你墊的呢,買完這耍貨錢袋子才空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個不停,瞥見容月茫兇狠的眼神,聲音便弱了下去。
容月茫:“吵啊繼續?!?
“不了不了?!?
容月茫:“你們兩個,這個月別想再拿一分錢。”
“哦…”楚華予陸凡低下頭。
楚華予小聲對陸凡說:“咱們可以找哥哥要呀!”
容月茫:“小魚兒你嘀嘀咕咕說什么?”
楚華予一只手捂住嘴巴:“沒什么沒什么?!?
“月茫?!甭犨@聲溫柔磁性的男聲,便知道是容月茫的未婚夫婿——君南弦來了,君南弦一襲青衣,相貌堂堂,是個謙謙公子,雖是昆侖一身三清山掌門嫡子,卻不喜修煉法術劍術,獨獨喜歡修習藥宗之術,因此那掌門君謙祥對君南弦很不喜歡,偏愛庶子君南洋,君南弦便離開昆侖,帶著妹妹和一些不善仙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