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臉上有些不悅。
“最起碼……得要五百兩銀子!”人牙子試探著說道。
“什么!”老鴇兒瞪大眼睛,怒道:“嘖,根本就不值這個價,三百兩!”
“哎呀,李媽媽,我們干的可都是些殺頭的活啊!四百兩,不能再低了啊!”人牙子說道。
“嘖,四百兩便是四百兩!”老鴇兒眼中滿是不悅,卻也是同意了。
老鴇兒將柳雪兒和楚華予帶上馬車,車輪滾動,那是前往怡春院的路……
到了怡春院,有人上前為柳雪兒楚華予清洗沐浴。
楚華予身上的傷口太多,又浸了水,疼得一直掉眼淚。
隨后兩人被換上嶄新的衣服帶到老鴇兒面前。
“跪下!”老鴇兒厲聲斥道。
柳雪兒自然而然跪了下來,楚華予也跟著跪了。
只見老鴇兒手中拿著烙鐵,又有幾人將跪著的兩人狠狠按住,隨后將二人衣袖扯了上去。
老鴇兒拿著烙鐵走了過去。
“刺啦——”
是皮肉燒焦的可怖氣味,兩人手臂上的肉被活生生的烤熟了,楚華予只覺得手臂上傳來了滅頂的痛……
柳雪兒咬緊牙關不想叫出聲來。楚華予卻是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嗚咽,眼淚也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再一看,兩人手臂的血肉模糊處隱約可以辨得出銅板大小的梅花烙印。
楚華予被按著簽下了賣身為奴的契子,老鴇卻沒叫柳雪兒簽。
“明日你先彈箜篌,我們再來簽這賣身契。”老鴇兒說罷便離開了。
柳雪兒自然懂得老鴇言外之意,明日彈箜篌,若是聽得人多了,便簽清倌人之契,若是彈不好沒人聽了,便簽成紅倌人。
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紅倌人卻由不得“清高”二字……
“小魚兒,莫怕,以后,姐姐護著你……”柳雪兒抱著楚華予輕聲說道。
第二日,柳雪兒坐彈箜篌,琴聲清脆際亮,時而輕快,時而低沉。曲調悠揚有時似隨波逐流承載萬斛憂傷,又時似人間四月春雪紛落寒意猶未盡,又時似草長鶯飛二月,拂堤柳醉春煙昆……
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今日怡春院客人格外的多,老鴇賺著錢了自是高興得很,便與柳雪兒簽下了清倌人的賣身契。
柳雪兒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要將楚華予帶在身邊,老鴇一口應下了,畢竟這柳雪兒還真有些本身。
可若不是家道中落,誰愿意來這身不由己的勾欄?
柳雪兒將楚華予帶在身邊,每日空閑時除了教教楚華予彈奏箜篌,還會教她讀書寫字。
一年匆匆過去。
楚華予是越長越白凈,惹得老鴇后悔沒將這美人胚子簽成紅倌人契子,不過楚華予被柳雪兒護得極好,老鴇再后悔也是無濟于事。
柳雪兒出落的更加漂亮,那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眉如畫眼如星,薄唇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致清麗,在這勾欄中像是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不染一絲纖塵……
今日老鴇的妹妹李蝶衣喝水被燙著嘴了,而楚華予剛好在她眼前不遠處的上跪下灑掃,蝶衣氣不過,想撒氣,隨即端著杯盞朝楚華予走了過去。
“小魚兒!”蝶衣怒聲喝道,才十一二歲就已經被慣的驕縱跋扈專橫自恣。
楚華予抬眼,只見蝶衣拿著滾燙的茶水往楚華予身上潑過去,楚華予下意識用手去擋,那水半數潑在她手上,一秒未察覺到疼痛,須臾后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痛感,楚華予的手又紅又痛,漸漸現出駭人的水泡,楚華予還沒哭,蝶衣卻被嚇哭了。
“嗚嗚嗚……”
“哎呀!蝶衣啊!這是怎么了?”老鴇上前關切問道。
“她!她竟敢燙我!”蝶衣指著楚華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