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拜一人所賜。”周懷玉無奈道:“無塵情絲有損,全拜一人所賜!”
“何人?”夢澤夫人問道。
“是我兄長,亦是無塵的生父——周恭謹(jǐn)。”
“什么!”夢澤夫人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竟是空桑!他為何要對(duì)自己的兒子……”夢澤夫人欲言又止。
周懷玉搖了搖頭:“唉,說來話長,不過……自那件事以后,兄長便遁入空門。無塵再也沒有喚他一聲父親,而是喚他空桑法師,他傷透了無塵的心……”
……
白無塵從不過生辰,因?yàn)椋纳街眨彩撬赣H的忌日……
那是一個(gè)雨夜,梵音殿注定無眠……
“血崩了!”
“血崩了!!”
“快!止血藥!”
幾位產(chǎn)婆大喊著。
屋內(nèi)的白楓夫人誕下小無塵后血崩不止,不久便撒手人寰。
滿屋子都是濃重的血腥氣味,白楓夫人躺在床榻之上,襁褓之中的小無塵躺在母親身邊,竟是不哭不鬧。白楓夫人茫然地半睜著眼眸,額頭鬢間的發(fā)絲被汗水浸濕,嘴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就這樣安靜地躺著,再也沒了呼吸……
梵音殿尊主周恭謹(jǐn)?shù)沧驳刈呦虼查剑偷毓蛟诖策叄澏吨兆燮拗帧?
他既是傲睨一世的一派之主,又是一個(gè)是手足無措的丈夫。
“楓兒,你理理我,好不好,求求你,你理理我,我求你……”
“呃啊啊啊!”
周恭謹(jǐn)一遍又一遍喚著愛妻之名,得不到回應(yīng),便發(fā)瘋一般地嘶吼著。
不知哭了多久,周恭謹(jǐn)逐漸平靜了下來,柔聲道:“楓兒,你好狠心,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他將白無塵緩緩抱起,臉上極其平靜,他將愛妻之死全都怪罪于懷中嬰孩,將白無塵當(dāng)做害死愛妻的罪魁禍?zhǔn)住?
“你娘親最怕孤單,同爹爹去陪你娘親,好不好啊?”說罷,周恭謹(jǐn)?shù)难壑袧M是狠戾,隨后就要將白無塵活活摔死。
“大伯哥!你要做什么!”周懷玉之妻莫愁夫人見狀不妙,立馬上前奪過白無塵:“你瘋了嗎?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
“弟妹,今日之事你莫要插手,叫我殺了這孽畜!”周恭謹(jǐn)?shù)难壑胁紳M血絲怒聲呵道。
“哥!你冷靜些!”周懷玉上前將莫愁夫人護(hù)在身前,怒道:“這是嫂嫂拼了命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你怎能下得去手?”
“是他害死了楓兒……是他害死了楓兒……”周恭謹(jǐn)無助地向后退去,掩面痛哭不止……
后來,周恭謹(jǐn)將掌門之位易于周懷玉后便閉關(guān)不出,他為愛妻造了一口玄冰棺,將亡妻尸身放入棺中,保存尸身不腐。白楓夫人躺在冰棺之中,就像睡著了一樣……
“哥,我記得孩子是叫錦程吧!”周懷玉將白無塵抱在懷中親昵地?fù)u了又搖,輕聲道:“周錦程,小錦程!”
周恭謹(jǐn)冷聲道:“他配不上錦程二字,就叫白墨吧,字,無塵……”
白墨,白無塵……
每一個(gè)字都是在懷念亡妻,白是白楓夫人的姓氏,無塵意為不留紅塵,墨字便是他此后人間再無芳華,只剩一片暗淡……
稚子何辜?可憐白無塵,他的父親從未給過他好臉色,可他卻和其他孩童一樣,毫無保留地愛著,崇拜著自己的父親……
直到白無塵六歲那年,他與自己的生父終是成了陌路……
有一日,周恭謹(jǐn)帶著白無塵去了鹿城最繁華的大街,白無塵很開心,這是父親第一次帶他出來。
走到一處周恭謹(jǐn)便停下了腳步,他要白無塵在原地等他,白無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乖乖地站在原地,站累了,就坐在臺(tái)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