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東正在路上開車,他看到路邊停了一輛藍綠相間的捷達出租車,引擎蓋打開,里面煙霧騰騰,一個中年師傅正一籌莫展的站在車前。
此前和淮江出租的馬偉打過架,劉漢東對的哥有些成見,不然按照他的xìng格,肯定要停車救助的,這是在滇藏高原行車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遇到拋錨的車,必救。
兜了一圈回來,捷達出租車依然停在原地,司機在一旁蹲著抽煙,看見劉漢東的富康,竟然跑過來招手。
劉漢東停了車,降下車窗:“怎么了?”
“幫個忙,搭個火。”中年司機笑呵呵說道,他五十歲上下,穿的挺整潔,一看就是本分人。
劉漢東將富康與捷達并排停下,打開引擎蓋,中年司機從后備箱拿了一根紅黑sè的雙股電纜,兩頭都有銅質的鱷魚嘴夾子,兩輛車的蓄電池互相連接,正極接正極,負極接負極,然后兩人一前一后間隔一秒鐘擰鑰匙啟動,捷達終于發動起來。
中年司機下了車,給劉漢東上煙,居然是一塊五一盒的大前門,這種劣質香煙已經很難買到了,只有最底層的勞動者才抽。
“謝了,說起來咱還是鄰居呢,要不我也不喊你幫忙了。”中年司機幫劉漢東點上煙,笑呵呵說道。
“鄰居?”劉漢東有些納悶,從沒見過這人啊。
“我叫張愛民,是開出租的,就住鐵渣街,工作太忙和鄰居也不大見面,其實我沒見過你,不過見過你的車,你住火聯合家,對不?”中年司機解釋道。
劉漢東恍然大悟,出租車司機們早出晚歸,車輛白班晚班,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不可能在家趴窩休息,自己沒見過張愛民也在情理之中。
車打不著火是因為蓄電池硫化,劉漢東幫著看了兩眼,頓時搖頭不已。
“張師傅,你這車有年頭了,蓄電池老化我就不說了,接線柱氧化了還有那么多積灰,連接松動,起動機也不大行了,估計電刷磨損的厲害,發動機音兒也不對,多少公里了?”
“三十萬公里了。”張愛民頗為自豪的說道,從車里拿出一個大號罐頭瓶,外面套著毛線罩子,玻璃內壁上是深sè的茶垢,里面一半茶葉一半水,擰開蓋子招呼劉漢東:“喝水不?”
“我有。”劉漢東也從車里拿了自己的可樂瓶,里面灌的是火穎家的純凈水。
的哥和黑的哥喝著水,抽著煙,聊著跑車的事兒,張師傅向劉漢東傳授了一些經驗,什么時間段去什么地點,哪兒趴活生意多,哪兒是禁區不能去。
“火車站飛機場別去,那都有人霸著,還有就是夜店也別去,都是些喝多的,搞不好不給錢還揍人……不說了,這一會兒耽誤好幾趟活兒。”張師傅跑了幾步,將煙頭扔進垃圾箱,回來開車,“小劉,再見。”
“再見,張師傅。”劉漢東也上了自己的富康,剛要發動,宋雙的電話就來了,大小姐倒是一點不和他客氣,直接提出請求幫忙。
&n啊。”劉漢東道。
&n沒用,jǐng察也懲治不了壞人,你快來吧。”手機里傳來貓狗的叫聲,似乎很亂。
“知道了。”劉漢東掛了電話,暗想宋雙賠給自己的摩托價值不菲,遠超銷毀的三輪,而且梅姐浣溪她們被救出也全托這丫頭的幫助,現在是自己倒欠她的情。
這種家庭糾紛,就算自己去了也不能很好地解決,孫nǎǎi的不肖子孫既然能做出這種昧良心的事,肯定已經有所準備,對付這樣的惡人,其實自己并不在行。
這事兒得請另一些人出馬。
劉漢東給火雷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空。
“啥事,哥,你一句話。”火雷很干脆,“別的不多,就是有空,這會兒正打臺球呢。”
“帶幾個弟兄跟我匯合,處理一點事兒。”劉漢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