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毛丫的監(jiān)護(hù)人。”宋欣欣凜然道。
張小柱想了想,雖然搞不清楚監(jiān)護(hù)人是個什么玩意,但可以確定,這個小孩不用自己負(fù)責(zé)任了,這倒是好事一樁。
不過他媳婦卻不這么想,眼珠一轉(zhuǎn)道:“憑啥你就監(jiān)護(hù)了,這是俺婆婆撿的孩子,按理說該跟俺走。”
宋欣欣鄙夷道:“你是不是也想把毛丫賣錢?”
婦女道:“俺不是這個意思,可你也不能就這么把孩子領(lǐng)走啊,讓俺怎么和死去的婆婆交代?起碼給個萬的。”
宋欣欣打開提包的拉鏈,從里面找東西,張小柱兩口子眼巴巴的等著拿錢,哪知道拿出來的是一個黑皮工作證,上面是警徽。
“訛人訛到我頭上了是吧?”宋欣欣亮出警官證,兩口子頓時啞口無言。
宋欣欣拉著毛丫進(jìn)了房間,這是一間九平方的小屋,屋里亂糟糟的,堆積著各種撿來的破爛電器、衣服、廢紙,床鋪是兩塊木板搭在椅子上,鋪著草席,一床薄被,枕頭上繡著鴛鴦,看樣子有年頭了,枕頭皮已經(jīng)被扯開,大概是為了尋找老人留下的存折現(xiàn)金等物。
毛丫拿了一個黑乎乎的布娃娃和一個鉛筆盒,這是僅有的幾樣屬于她的東西。
“媽媽,咱走吧。”毛丫說。
“走。”宋欣欣和毛丫目不斜視的走出了屋子,張小柱的媳婦還想檢查一下娃娃和鉛筆盒,被宋欣欣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剛出院子,就看到劉漢東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抬著花圈過來。
“咦,這不是緝毒大隊的小劉么,你怎么在這兒?”宋欣欣很驚訝。
劉漢東說:“我就住這兒,剛知道被咬死的環(huán)衛(wèi)工人也住這條街,我和她也算有緣了,就買個花圈送過來,這是我女朋友,馬凌,這是公安局的宋警官。”
馬凌伸出手,落落大方:“宋警官您好。”
宋欣欣和她握了握手,很客氣的打了招呼,又問劉漢東:“你認(rèn)識王鳳霞?”
“不認(rèn)識,那天出警我在場,藏獒是我開槍打死的,這不還惹了一身騷,上午被督察大隊叫過去審了半天呢。”劉漢東說。
“原來開槍的是你啊,好樣的,我挺你!好了不說了,我們要回去了。”宋欣欣點點頭,帶著毛丫走了。
劉漢東不由自主的回頭去看女法醫(yī)頎長的背影,忽然感到耳朵火辣辣的疼,原來是馬凌在痛下殺手:“盯著人家看什么?”
“放手放手,我不是看她,我是看那個小孩,好像是被咬死環(huán)衛(wèi)工人的孫女,怎么和冰山在一起啊?”
“什么冰山?你們管她叫冰山啊?我看一點也不冷啊,挺熱情的。”馬凌也瞅著宋欣欣的背景,狐疑萬分,不過她看的是宋欣欣的身高,這位女警官大概有一米七六的樣子,比自己還高幾個厘米。
“人家這么叫,我也跟著叫,聽說她是法醫(yī),整天解剖尸體什么的。”劉漢東道。
馬凌倒吸一口涼氣:“哎呀,我剛才和她握手來著。”
劉漢東嘲笑道:“切,那又怎么了,照你這么說,人家都沒法吃飯了,再說解剖都是戴手套的,算了,跑題了,送花圈去。”
將花圈擺在門口,劉漢東和馬凌進(jìn)去慰問,張小柱兩口子沒料到還會有人來吊唁母親,趕緊擺出一張苦大仇深的臉來應(yīng)酬,劉漢東給了二百塊燒紙錢就離開了。
“馬凌,今天晚上我有空,到我屋里看書去吧,我買了幾本郭敬明的書,你一定喜歡。”劉漢東心懷鬼胎的說道。
馬凌哼了一聲:“你咋知道我喜歡郭敬明,我喜歡的明明是韓寒。”
劉漢東道:“韓寒的書我也有,大把的,走,看看你,喜歡就借給你兩本。”
兩人來到108號,上了四樓,一進(jìn)門,馬凌四下張望,一間破屋,有個屁的書。
“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