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擱在幾天前,劉漢東這就是冒認官親,王玉蘭非罵他一個狗血噴頭不可,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王玉蘭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債主瞪著劉漢東看了一會,皺著眉頭說:“我怎么看你就這么不順眼的呢?告訴你,房證在我手上,你說什么都白搭!”
說著示威一般揚了揚手中大紅色的房屋產(chǎn)權(quán)證。
劉漢東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搶了過來:“拿來吧你!”
債主頓時傻眼,繼而暴怒,爬過桌子要去搶回房證,卻哪里搶得到,民警們紛紛上前制止,拉偏架。
“你們都看到了,他搶我的房證,快抓他!”債主被一群協(xié)警拉著,怒不可遏的指著劉漢東喊道。
劉漢東說:“傻逼吧你,今天我就給你科普一下,漢威欠你的錢,也欠我丈母娘的錢,你倆都是債權(quán)人,地位是相同的,哪有拿東家的錢去補西家窟窿的道理?房屋屬于不動產(chǎn),當事人不出面交割,屬于無效交易,房產(chǎn)證別管在誰手上都無所謂,關(guān)鍵是名字是誰,最后一條,這房子是唯一住房,就算你真有理,法院都不會判你贏。”
其實劉漢東也不大懂法,但他義正辭嚴的說出一番話來,大家聽著都覺得有道理,孟所長打圓場道:“三角債攪不清楚,還是去找漢威公司討債吧。”
債主氣得渾身抖,但他也不是傻瓜,看得出繼續(xù)糾纏下去沒有意義,帶著人悻悻走了。
劉漢東將房證遞給王玉蘭:“阿姨,拿好。”
王玉蘭熱淚盈眶,將房證緊緊貼在臉上:“今天多虧你了,小劉。”
“小意思。”劉漢東瀟灑的一擺手。
忽然馬凌氣喘吁吁跑了進來,見父母都在,這才松了一口氣,王玉蘭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再次夸贊劉漢東:“小劉手真快,我還沒看清楚呢,房證已經(jīng)搶回來了。”
馬凌親昵的錘了劉漢東一下,以示獎勵。
警報解除,大家各自回家,出了派出所,王玉蘭對訕訕跟在馬凌身后的劉漢東道:“小劉,就不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媽~~”馬凌晃了晃王玉蘭的胳膊。
馬國慶干咳一聲,不滿的看了看女兒。
劉漢東很知趣,道聲再見自己先走了。
王玉蘭帶著老公女兒回家,心情波瀾起伏,不幸中的萬幸,好歹房子保住了,不然自己真有尋死的心,現(xiàn)在漢威欠自己二十萬本金,利息也有好幾萬,現(xiàn)在是不敢奢望了,只求能把本金收回來,可這幾天的見聞讓她明白,這筆錢想收回來,難如上青天。
丈夫馬國慶雖然是警察,但一輩子循規(guī)蹈矩,不敢干任何出格的事情,根本指望不上,反而是女兒的追求者,那個被公安局開除的小劉,看起來頗有些手段,黑的白的都玩得轉(zhuǎn)。
想到這里,她將馬凌叫了過來,“凌兒,媽和你說件事,如果小劉能幫咱家把那二十萬追回來,媽就考慮你和他交往。”
“媽,你說真的?”馬凌驚喜萬分。
王玉蘭點點頭。
馬凌喜不自禁,立刻跑去打電話給劉漢東。
馬國慶走過來埋怨道:“你這不是逼人家犯法么?”
王玉蘭一瞪眼:“那我指望誰去?難不成指望你個沒用的窩囊廢!”
馬國慶不敢頂撞,到陽臺抽煙去了,他心里有數(shù)的很,漢威公司欠了一屁股債,龍開江早跑路了,下面人也樹倒猢猻散,漢威賬上根本沒錢,只有房地土地之類的不動產(chǎn),可是哪兒輪得到自己這樣的小客戶啊,那些被拖欠幾百萬上千萬的大客戶早就一窩蜂的上了。
劉漢東這小子向來愛走險路,王玉蘭開出讓他無法拒絕的條件,肯定鋌而走險為自家索回欠款,二十萬回歸之時,恐怕就是小劉鋃鐺入獄之日,馬國慶嘆口氣,掐了煙,去敲敲女兒房門:“凌兒,給小劉打過電話了么?讓他別干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