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完這句話,就好整以暇等著小刀如雷轟頂,痛哭流涕,拜倒在地磕頭認師父了,可是小刀只是瞟了他一眼,略帶鄙夷的一口回絕:“不想。”
“不想也得當?!蹦凶哟直┑膶⑿〉兜氖肿н^來,“看,天生雙六指兒,祖師爺非要賞你這碗飯吃,我也沒辦法,你這個徒弟我是非收不可的。”
小刀心里咯噔一下,這家伙就是東哥要找的人!他拽回手說:“師傅,你不是公交分局的條子么,麻溜的帶我回局子,別耽誤中午吃飯?!?
男子氣笑了:“小子,還挺倔的,我就讓你開開眼。”手腕一翻,掌中出現一枚雞蛋。
小刀說:“我知道了,你不是條子,你是變魔術的?!?
“看清楚了。”男子捏住雞蛋上下兩端開始剝殼,小刀剛開始嗤之以鼻,漸漸臉色就變了,男子剝得是是一枚生雞蛋,片刻過后雞蛋殼剝掉,里面蛋白蛋黃被一層薄膜包裹著,絲毫沒破。
“剝個雞蛋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去摸幾個錢包?!毙〉兑廊蛔煊病?
男子一副你不識貨的鄙視表情,說:“鉗工是這一行里最沒出息的,既然你想見識一下基本功,我今天就露一手。”
說罷帶他來到附近一個公交站臺,正好一輛公交車駛來,一群乘客沖過去,男子囑咐小刀緊跟自己,搶先兩步上了車。
小刀目光敏銳,早已發現站臺上有扒手,而且扒手盯上了一名孕婦,在上車投幣的瞬間將孕婦的錢夾從提包里施展二指禪夾了出來,可轉瞬就被男子夾走,又借著投幣的空當塞回了孕婦的提包,他動作極快,孕婦和扒手都沒發覺。
在公交車上,小刀悄悄給劉漢東發了條信息,告訴他已經找到目標了。
下一站,兩人下了車,男子丟過來三個錢包:“把鈔票拿出來,身份證銀行卡丟郵筒里,皮夾子扔垃圾箱?!?
小刀驚愕了,在車上他一直盯著男子,居然沒發現他的動作,這人的扒竊技術可謂爐火純青,比同行高出一大截來。
“你怎么下的手?”小刀忍不住問。
男子亮出手指縫里的刀片:“用的這個?!?
小刀心悅誠服,夏天衣服單薄,用刀片難度極大,因為很容易割到皮肉,只有技術高深的老前輩才敢在夏天玩刀片,據說他們操刀的本領趕得上特級廚師,能在人的光脊梁上切肉,能做到一堆肉絲切好,脊梁上連一道紅印子都沒有。
男子看到小刀發呆,略感滿足,語重心長教育他:“鉗工活兒干的再好也是小毛賊,發不了家,致不了富,免不了挨打,少不了蹲監獄,想當賊王,就得苦練基本功,將來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小刀眨眨眼:“師父,你到底是干啥的?”
男子矜持一笑:“別人送我一個外號,叫盜圣。”
小刀捧腹大笑:“盜圣白玉湯,你武林外傳看多了吧。”
男子也不生氣,等小刀笑完了說道:“現在你沒正式拜師,這種欺師滅祖的話我就當沒聽見,以后再敢這樣沒大沒小……”說著手一抖,小刀就覺得脖頸一涼,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伸手一摸,手上竟然有淡淡血跡。
“你還會飛刀?”
“不是飛刀,是撲克牌?!蹦凶邮掷锒嗔艘桓奔埮疲粡堃缓?,紙牌如同彈簧一般打開合攏,小刀驚呆了,眼中冒出了火花,他不稀罕學什么偷竊的絕招,對電影中賭神一般神乎其神的牌技卻有著強烈的興趣。
“我學,我拜你為師!”小刀激動的嚷道。
“跟我走吧。“男子轉身離去,小刀顛顛跟在后面,回去開了汽車,來到一處高檔住宅區,男子的家就在這里,三居室的大房子,裝潢華麗,男子正式介紹了自己:“我姓韋,你以后叫我韋教授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厲小明,別人都喊我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