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東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胡三叔應該是江大的教職員工,否則不會稱呼自己為同學,他問道:“老師,您是哪個系的?”
胡三叔說:“還能是哪個系,當然是歷史系。”
劉漢東和王星對視一眼,肅然起敬,原來是歷史系研究考古的老教授,請他出馬盜墓都沒問題,挖嚴致中藏的黃金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胡三叔接著問:“我記得在歷史系教學樓見過你,你跟那個導師的?”
劉漢東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這個年紀本應該是博士研究生,其實卻是本科生,情何以堪啊。
“胡老師,我本科的?!眲h東汗顏解釋道,“我剛才還說呢,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胡老師的課我一堂沒聽過,真不好意思。”
胡三叔笑笑:“你沒上過我的課就對了,我又不教課。”
“那你是?”
“我是后勤的,負責打掃衛生?!?
劉漢東大跌眼鏡,王星也苦笑兩聲,合著就是個歷史系的清潔工啊。
“別小看你們胡三叔,他可是江大歷史系的掃地僧?!表f生文不滿的哼了一聲。
劉漢東和王星都呵呵兩聲。
四人分乘兩輛車前往狼牙基地,劉漢東和胡老師開五菱之光,一路上胡三叔煙不離手,高談闊論,說的都是洪承疇大玉兒多爾袞滾床單的野史,劉漢東聽的直皺眉頭。
夜里十點鐘,他們來到了荒郊野外的狼牙戰隊愛國主義教育基地,這里遠離大路,距離風景區管委會也很遠,樹葉沙沙響,月光灑滿地,四下看不到一個人影。
劉漢東扯下大門上的封條,將車開了進來,卸下柴油發電機,胡三叔打開木箱,里面是油布包裹的九把造型各異大小不同的洛陽鏟。
“這是扁鏟,這是重鏟,這是滾叉,這是撇刀,有鏟土的,有破磚的,有挖泥沙的……”胡三叔一一介紹,這些洛陽鏟保養得極佳,燈光下閃著銅質光彩。
王星問:“用得著這么多家伙么?”
胡三叔不屑道:“當然用不到,我就是讓你們小輩開開眼,長長見識?!?
他拿了一把造型最簡單的洛陽鏟,抽了一根白蠟桿接在后面,在院子里來回踱了幾圈,站在正中央,從隨身帆布包里拿出一個羅盤來,口中念念有詞。
劉漢東和王星面面相覷:“這是干啥?跳大神么。”
胡三叔念完了咒語,點了支煙說:“這個不比考古發掘,是沒有風水可講的,但是藏寶也有藏寶的規矩,必須有參照物才行,不然過幾年找不到地方了,豈不抓瞎?!?
愛國主義教育基地里地形復雜,有鋪著鏤空地磚的停車場,有水泥道路,有花壇綠化帶,還有一大片野戰場地,種植著上百顆樹木,要說參照物,到處都是參照物,根本無從下手。
韋生文沉不住氣了“胡楊,趕緊定位,別賣弄了。”
胡三叔將洛陽鏟放了回去,拿了一個探雷器模樣的玩意出來,前頭是一個金屬圓圈,后面連著電線,長長的桿子拿在手中,和電影里掃雷的工兵一個樣,他并不親自上陣,而是指揮王星去探測。
王星拿著金屬探測儀一寸寸的掃描著土地,掃到花壇的時候忽然響起蜂鳴音,胡三叔疾步上前,將洛陽鏟插進去,拉出來仔細檢查土壤,搖搖頭說不對啊。
“別管對不對,挖了再說!”王星抄起一把鐵锨,吐兩口唾沫在手上,這就開挖了,挖的大汗淋漓,鐵锨終于碰到了硬質物體。
“有了!”王星狂喜,將鐵锨一丟,下手挖土,其他三人也都打著手電上前觀望,只見土坑里慢慢露出一個紡錘狀的金屬物體,銹跡斑斑,年頭很久。
“我操!迫擊炮彈?!蓖跣谴蠛艋逇猓@玩意大概是抗戰時期留下的,搞不好引信炸藥還沒失效,趕緊丟進水塘。
擺了一會烏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