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佳一的反應很快,她立刻剎車踩到底,伸手開門準備跳車逃走,可是那人手里黑洞洞的槍口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np!ff!”這個一身酸臭氣息的干瘦男人竟然說的是英文,發音生硬,帶著奇怪的口音,就像是北方農村的初中生在早自習時背誦的蹩腳英語會話。
他手里握著一把槍,機頭大張,鄭佳一小時候曾經在父親的jǐng衛員那里見過類似的手槍,知道這是五四式手槍,一槍下去,能把人打個對穿。
“別沖動,我照辦。”鄭佳一明智的選擇了配合,一邊用英語敷衍,一邊慢騰騰的倒車,此刻她多么希望那些查酒駕的交jǐng能發現不對勁沖過來解救自己啊,可交jǐng們明明看見她在倒車,卻并不追過來。
鄭佳一沒考慮到另一層因素,自己駕駛的是昂貴的路虎攬勝,市價二百多萬,車牌號碼是省委專用號段,交jǐng就算猜到她可能涉嫌酒駕也不會較真追過來逼著她吹酒jīng檢測儀的。
黑sè路虎攬勝跨越雙黃線調頭開了回去,鄭佳一把持著方向盤,極力保持著鎮靜,用英語和劫匪交談,勸他不要亂來,自己愿意把錢包和車都給他。
“安靜,開你的車。”劫匪合上了手槍擊錘,神sè疲憊而痛苦。
“你是哪里人,英語說的很好,你會不會普通話?”鄭佳一繼續搭訕,企圖消解對方的敵意。
“我再說一遍,閉嘴。”劫匪的英語雖然發音不夠標準,但單詞掌握量還挺大,更讓鄭佳一納悶,看他的形象不像是東南亞人,倒像是中國北方樸實的農民,難道是高考失利投身建筑行業的民工兄弟,因為包工頭惡意欠薪怒而殺人潛逃,為避免口音泄露身份信息而講英語?不對啊,英語說得好,難道不會說普通話?
鄭佳一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駕駛著攬勝向前行駛,車速提高到三十邁,車門再次自動上鎖,鎖門的聲音嚇了劫匪一跳,質問道:“你搞什么手腳?”
“我什么也沒做,你要去哪里,我送你。”鄭佳一解釋著,她平靜的態度讓劫匪安了心,從懷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地圖冊,翻了翻說:“向北,過橋。”
鄭佳一到前面路口左拐向北行駛,她猜到劫匪的意圖,府前街是市區偏北位置,出城最便捷的道路就是向北過淮江大橋,到了北岸新城那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對劫匪自然是最有利的。
女司機的配合讓劫匪很滿意,他將手槍放在腿上,說道:“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n笛聲傳來,幾輛jǐng車呼嘯而過,劫匪瞇著眼睛,不為所動,心理素質看來不錯。
很快就到了淮江大橋的引橋位置,路口jǐng燈閃爍,十余名特jǐng把守路口,臨檢車輛,劫匪低聲道:“轉彎,回去。”
此路不通,鄭佳一只好駕駛著攬勝在市區漫無目的的轉悠,忽然手機響了,是nǎǎi打來的電話,本來說好去超市買點東西十分鐘就回去了,這下耽誤了起碼半小時。
鄭佳一揚了揚手機:“家里打來的電話。”
劫匪點點頭,忽然轉用蹩腳的普通話說:“別亂說話,我聽得懂。”
“nǎǎi,我多買了點東西,馬上就回去了。”鄭佳一簡短說完電話,掛機。
劫匪問道:“你家里有什么人?”
“有……爺爺nǎǎi。”鄭佳一有些遲疑,她隱約猜到了劫匪的意圖。
她猜對了,劫匪說:“去你家!”
鄭佳一硬著頭皮往回開,路上腦子一直在緊張的思索著,想著怎么擺脫劫匪,可男人膝蓋上的手槍卻讓她不敢冒險。
劫匪的左手一直按著腰部,車內燈光黯淡看不清楚,但隱隱有血腥味傳來。
“你中槍了。”鄭佳一說。
“是的,我被擊中了,但我不是壞人,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