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東先把馬嘯虎丟在地上的手槍一腳踢開,西北毒梟嘴里冒著血泡,四仰八叉仰面朝天,已經(jīng)不行了。
耿直也躺在地上,依然緊握手槍,劉漢東槍口朝天,跪下檢查耿直的傷勢,單手扯開他的衣服,露出里面黑色的防彈背心來,一枚變形的彈頭嵌在心臟位置,依然滾燙無比。
“耿大隊!”劉漢東焦急的喊道。
耿直睜開了眼睛,剛才只是暫時性的休克,近距離槍擊,如同用大錘猛擊心臟位置,雖然表面不見血,其實已經(jīng)有了內(nèi)傷。
“我沒事。”耿直艱難的坐起來,扯開防彈衣,里面還有一件防彈衣,“那家伙死了么?”
“不死也是重傷,沒動靜了。”劉漢東說。
“扶我起來。”耿直伸出手,忽然發(fā)現(xiàn)劉漢東的表情變得很怪異,同時感到腦后風聲,下意識的歪頭閃避,還是沒能躲得過打擊,被一記手刀打中頸動脈,再次昏死過去。
打昏耿直的是崔正浩,他只認劉漢東,對警察并不信任。
“跑了一個,其余的都死了。”崔正浩說。
火雷站在不遠處,舉手道:“東哥,我沒事。”
兄弟們安然無恙,劉漢東終于放心,緊繃的神經(jīng)稍有放松,就覺得肋下巨疼,解開衣服一看,一顆流彈擦過皮肉,血肉模糊的甚是嚇人。
這顆子彈稍微再偏一點,這條命都交代了,劉漢東這才后怕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東張西望,月亮從云彩后面露出,月光灑滿貨場,以躉船為核心,西北毒販們的尸體橫七豎八,這邊是李封團伙的人,也死了一地,兩輛車被打得跟馬蜂窩一樣,地上到處都是子彈殼。
警笛聲已經(jīng)隱約可以聽到,大隊警察即將趕到現(xiàn)場,小崔沒有合法身份,必須立刻遁走,而火雷也……突然劉漢東心里一亮,何不利用這個機會把火雷背負的隱患處理掉。
“你倆過來。”劉漢東招手道,將崔正浩和火雷叫到近前叮囑了一番。
“東哥!”火雷咬了咬嘴唇,有些不舍。
“趕緊走,來不及了。”劉漢東拍了拍火雷的腦袋,“在外面別闖禍。”
火雷用力的點點頭,和崔正浩消失在夜色中。
劉漢東默默嘆了口氣,忽然察覺哪里不對勁,一回頭,正看到嘴角滴血的馬嘯虎半靠在沙堆上,手里拿著把槍瞄著自己。
“別動,動一下我打死你。”馬嘯虎說話的時候嘴里在冒血,胸口在起伏,領(lǐng)口露出黑色尼龍,他也穿了防彈衣,這年頭不管毒販還是警察,防彈衣已經(jīng)成為標配。
劉漢東沒敢動,他的槍放在手邊,已經(jīng)關(guān)上保險,動作起來肯定要比馬嘯虎慢一拍。
“你還記得馬宏正吧?”馬嘯虎的腦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這種時候居然提起被劉漢東打死的臥底警察。
“記得。”劉漢東謹慎的回答,不知道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是我小學同學。”馬嘯虎說,“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家里窮,他爸爸是武裝部的干部,家里有錢,他經(jīng)常給我?guī)Ш贸缘模猛娴模瑤臀掖蚣埽矣浰惠呑拥那椤!?
“哦,后來呢。”劉漢東決定做個稱職的聽眾,不過手指悄悄向槍移動了半寸。
“別做小動作。”馬嘯虎晃了一下手槍,“他是臥底,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一邊是親戚,一邊是朋友,我怎么辦?他不死,我們這些人都得死,我只能殺他,可我又下不去這個手,你幫了我這個忙,謝謝你。”
“所以你借我的手殺他。”劉漢東道。
馬嘯虎凄然一笑:“馬宏正是條漢子,你也是,咳咳……”他嘴里又冒出一股鮮血,但手中槍依然緊握。
遠處響起密集的槍聲,不知道是哪位漏網(wǎng)之魚遭遇警察。
遇到警察的是李封,他駕駛著豐田坦途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