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東懊喪無比的回到房間,興奮勁過去了,肋間開始疼痛,慢慢爬到床上拉過被子睡了,卻怎么也睡不著,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腦海里天馬行空,當想到馬凌的時候,開始內疚,道德上的煎熬讓他翻來覆去,如同煎鍋里的小黃魚。
與此同時,鄭佳一也輾轉難眠,沒有敲開劉漢東的房門,讓一向驕傲的她產生了難以名狀的感覺,有失望,更有欣賞,如今這種發乎情止乎禮的好男人可是稀有動物。
清晨,雪停了,劉漢東起床洗漱,穿上衣服出門,在五號別墅的大門口遇到了鄭佳一,兩人都是徹夜未眠的熊貓眼,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創作基地一號樓宴會廳,客人們聚在這里吃自助早餐,飯后欣賞雪景,大墩鄉處于大青山余脈位置,丘陵起伏,一個個小山包沒有北方大山的雄渾壯麗,倒有南方山水的柔美秀麗,一場大雪覆蓋天地萬物,放眼望處蒼松翠柏都披上了白衣,讓人忘卻了一切丑惡齷齪。
“真美啊,我都不想走了。”佘小青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深呼吸,做陶醉狀。
“可以啊,這里的學校很缺副科教師,你如果愿意留下,我幫你介紹支教。”鄭佳一端著咖啡杯笑吟吟道。
安馨也打趣道:“好啊,小青你愿意支教,我放你的假。”
佘小青道:“那就這么定了,等放完寒假我就來支教。”
鄭佳一看看手表:“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創作基地的李主任慌了:“鄭老師,中午高記要來……您看是不是再等等?”
鄭佳一面無表情:“我又不是他的部下,憑什么等他,我有工作,不能耽誤。”
眾人也都附和,李主任無奈,只好打電話安排了一輛四輪驅動的蘭德酷路澤越野車,送鄭老師和其他客人去大墩鄉希望中心小學。
“鄭老師,車你隨便用,中午回來吃個飯吧。”李主任跟在后面苦苦哀求,“我們搞接待的不容易啊,領導一句話跑斷腿。”
“知道了。”鄭佳一淡淡道。
蘭德酷路澤是鄉政府的專車,大墩鄉很窮,為了領導們下鄉扶貧,專門購置了幾輛越野車,翻山越嶺不掉鏈子,司機也姓李,很健談的中年人,就是嘴上沒把門的,他告訴大家,這車名義上是鄉政府的,其實領導們都不用,專供創作基地使用。
“看不出平川領導對文化人這么重視。”鄭佳一略帶諷刺道。
“呵呵,我負責接送一年多了,除了省作協的領導來開過會,其他時間都是市里四套班子的領導來住,這兒就是個行宮,用的是宣傳部的經費,作協是歸文聯管的,文聯歸宣傳部管,屬于社會團體,說的不好聽,就是黨養的野孩子,御yong文人。”
佘小青奇道:“師傅,你怎么懂得這么多?”
李司機冷笑:“我原來可是跟趙記的,什么場面沒見過。”
平川前前市委記趙默成,說起來還是因為劉漢東而下臺的,后來當了兩年政協主席,郁郁寡歡,日漸消瘦,體檢時發現得了癌癥,拉到北京大醫化療了幾次就掛了,樹倒猢猻散,趙系在平川風光不再,連跟了他多年的專職司機也被下放到大墩鄉政府當了駕駛員,滿腹怨言,有機會就發牢騷,各種怪話。
創作基地距離鄭佳一的工作單位,大墩鄉希望中心小學有十分鐘的車程,學校距離鄉鎮駐地的邊緣,校園就在丘陵腳下,子不大,一棟小樓,兩排平房,大門上有刷著紅油漆的大字“中心小學”還有個多日前的橫幅,上寫歡度元旦,寒假還沒開始,學生們正在馬路上掃雪。
李司機猛按喇叭,學生們紛紛避讓,蘭德酷路澤開進校園,校領導見有車進來,急忙上前招呼,一行人下車,鄭佳一簡單介紹,學校的王校長,張副校長,教導主任是老熟人石老師,教育工作者們很熱情的邀請客人到辦公室小坐,倒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