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別人,劉漢東絲毫不會害怕,反而會叫囂著讓對方開槍,但是面前站著的是秦顯揚,一個執拗的,只認死理的前政工干部,他真的會開槍,會毫不猶豫的打爆劉漢東的腦袋,然后毫無愧疚的把阿米爾送回科林,哪怕等待著小王子的只有死亡。
“我需要知道理由。”劉漢東慢慢舉起了手,“我現在不是現役軍人,連預備役都不是,你不能那軍人那一套要求我,再說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假傳軍令。”
秦顯揚想了想說:“好吧,雖然這是絕密,但鑒于你也是參與者,我可以告訴你,剛才我接到秦鷹揚轉來的電話,北京的首長命令我阻止你的行動,把阿米爾帶回科林,如果你反抗,我有權處決你。”
“北京的哪位首長?”劉漢東問道,“你確定了么,萬一是秦鷹揚被人收買了呢?”
“這點辨別能力我還是有的。”秦顯揚冷笑道,“我對堂哥的品質也是相信的,如果他變節,那就沒有精忠報國的軍人了,這道命令來自一個總參二部下面一個特別機關,負責這件事的是一個姓姚的首長,我只能說這么多了,希望你理解,服從命令。”
劉漢東據理力爭:“秦顯揚,你聽聽,小崔火雷他們還在戰斗,他倆為了掩護咱們,命都不要了,這一路下來,大家互相也都了解了,哪個不是熱血男兒,為國家為民族舍生忘死,阿米爾小王子只是個孩子,但他是王儲的兒子,他才是科林的合法繼承人,把他交給大親王,你就是親手送他進火葬場!秦顯揚!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道德!”
秦顯揚咬緊牙關,怒喝道:“軍人不講良心,只服從命令,哪怕是錯的也要服從,你永遠不配做一個軍人!”
“咣當”一聲,秦顯揚栽倒在地,阿米爾拿著銅水壺站在他身后。
劉漢東迅速下了秦顯揚的槍,把他手腳捆起來丟進皮卡車廂,把水灌進了水箱,水從破洞漏出,原來是水箱被彈片打穿了。
車里有一掛香蕉,是路上的食物,劉漢東切了一片香蕉貼上去,暫時堵了漏洞,灌了幾瓶純凈水,驅車前行,秦顯揚醒了,在車廂里亂滾,劉漢東不為所動,要不是念這貨有老有小,他都想一槍斃了秦顯揚。
遠處就是建在荒漠中的軍營了,升騰的熱氣中,營地四周的瞭望塔變得扭曲起來,一架運輸機正在降落,這是多國部隊聯合營地,起碼駐扎著數千名來自各地的士兵。
“有沒有感覺到營盤的森嚴之氣?”劉漢東笑問阿米爾,“想當年穆桂英大破天門陣,觀陣之時怕是就這種感覺,金戈鐵馬入夢來,不破樓蘭終不還。”
阿米爾聽不懂漢語詩詞,也不認識穆桂英是誰,但他理解劉漢東的意思,點點頭道:“極端武裝沒有遠程炮火和空中打擊力量的話,就只有采取自爆卡車的方式,才能給軍營造成損傷。”
劉漢東點點頭:“小伙子懂得不少。”突然他一腳剎車停下,緊盯著阿米爾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如果你執政科林,會善待百姓么?”
少年舉起手,鄭重其事道:“我起誓,如若執掌國家,必善待百姓,在科林實行真正的法治和民主。”
劉漢東說:“很好,這樣即便我們死了,也犧牲的有價值。”
江鈴皮卡開到營地大門前,軍營四周挖了壕溝,豎起鐵絲網,塔樓上的重機槍瞄準了他們,劉漢東高舉雙手下車,表示自己是來自科林酋長國的王室工作人員,有緊急事務找科林SAS的默罕默德少校,請代為通傳。
一隊憲兵沖出大門,將兩人從車里揪下來,按在滾燙的地上,搜身,檢查汽車,秦顯揚也沒受到禮遇,一樣搜身,確認車里沒有爆炸物品后,繳了他們的槍,押進了營地。
三人被關在一屋里,沒人接待,沒水喝,等了半小時,穿科林軍服的人才出現,但并不是默罕默德少校,而是一個中尉,他不認識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