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冼輝卻是半信半疑,他對劉漢東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人很不感冒,雖然劉漢東也曾當過兵,但屬于部隊里的害群之馬,在社會上為非作歹,就因為搭上鄭家才免于被公安機關處理,這種人出身底層,為了上位無所不用其極,反倒是姚廣這樣的將門之后,雖然玩世不恭了一些,但做事還是有底線的。
電話那端,姚廣似乎在壓抑著悲憤的心情,竭力控制情緒,低聲道:“你放心,哪怕只剩下我一個人,也會把任務完成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說。”冼輝道。
“我辦公室抽屜里有一盒冬蟲夏草,工作太忙一直沒時間拿給舅舅,請您幫我轉交,拜托了,就這樣吧,匯報結束。”
姚廣掛了電話,冼輝意識到這個感性率真的小伙子要單槍匹馬直闖龍潭了,他平時對姚廣態度嚴苛,并不表示厭惡姚廣,而是對他要求高,萬一姚廣真的死在了中東,自己怎么向老上級交代。
短暫思索后,冼輝做出決斷,中止與中炎黃的合作,撤回人馬。
五分鐘后,姚廣接到國內正式通知,行動中止撤離,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的行動人員損失殆盡,膽子也嚇破了,根本不可能繼續執行任務,擺出破釜沉舟的架勢只是忽悠冼輝而已,還好計策起了效果,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夜長夢多,他立刻趕到機場,買了最近的機票飛往中國,哪怕一秒鐘都不敢繼續待在迪拜了。
姚廣走的太快,劉漢東甚至不知道行動失敗,他正在迪拜的豪華商場里陪著馬凌購物呢,不過他似乎心不在蔫,還沒逛完就催著馬凌快走,換地方,搞得馬凌很不爽。
其實劉漢東不是在逛街,而是在跟蹤法赫德的四王妃,伊斯蘭法律規定男子可以娶四個老婆,法赫德自然不會違背真主定下的法律,他始終保持著四個妻子的總數,娶一個進門,就必定要淘汰一個,那些淘汰下來的妻子也不會任由別人娶去,而是給個宅院養起來,法赫德四王妃是去年才娶進來的,是個二十五歲的法國女演員,說女演員都是抬舉她,實際上沒人看過四王妃演的任何電影。
四王妃性格活潑開朗,不愛穿吉里巴甫服,以前在科林的時候迫于身份不得不穿這種全身黑色只露出眼睛的衣服,流亡迪拜后,大親王忙著復國大計,沒空管老婆們,四王妃干脆換上熱褲吊帶,戴著墨鏡穿著高跟鞋,無比的出來逛街購物了。
跟蹤是個技術活兒,哪怕是跟蹤一個逛街的女人,也需要三組人馬,兩輛汽車,劉漢東手底下的人就這么幾個,還都不是專業的特工,好在有個江洋大盜的嫡傳弟子小刀,他輕而易舉將跟蹤器放進了四王妃的限量版愛馬仕手提包里,大家按圖索驥即可。
四王妃雖然是流亡貴族,但花起錢來一點也不含糊,穿著吉里巴甫服的女侍拎著裝滿美金現鈔的手提包,買東西全都付現,等她滿足了購物欲,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商場里的餐廳,四王妃悠閑地喝著咖啡,吃著點心,劉漢東和馬凌和她隔了四張桌子,也點了些東西在吃,餐廳里人不多,但是黑人白人亞洲人都有,中國人這幾年暴發戶特多,在這兒消費也引不起特殊的注意。
女人的第六感是敏銳的,馬凌總覺得劉漢東今天怪怪的,似乎有些魂不守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遠處有個金發碧眼的尤物,身材火辣至極,不禁踢了他一腳:“看啥呢!”
“沒看什么。”劉漢東當然不會和馬凌一般計較,也不會告訴她實情。
馬凌畢竟是老刑警馬國慶的女兒,天生疑心大,她忽然想到,這個女人挺眼熟,今天逛了這么久,不止一次見到過這個人。
四王妃的手機響了,她慢條斯理的打開愛馬仕包包,從里面翻找手機,劉漢東的心懸了起來,生怕她發現追蹤器,好在四王妃是個大馬哈,包里的東西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