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并沒有捅到天上去,目前只達到沈弘毅這一層,因為這起案件的性質比較惡劣,所以刑偵支隊長胡朋一直親自盯著,掌握每一步進展,當案情線索指向劉飛家的時候,他就及時報告了沈局長,沈弘毅下令叫停,解散專案組,交由更高級別的人員負責。
公安局小會議室,沈局長召集嫡系人馬開會,屋里就三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副局長徐功鐵和刑偵口的胡朋。
“根據dna鑒定結果顯示,尸體確實是趙鐵柱,也就是所謂的丹增旺堆仁波切。”胡朋有條不紊地介紹著案情,“趙鐵柱所租住的蘊山別墅二十八號,是飛基金名下產業,他開的寶馬x6,戶主叫王海,而這個王海,是飛基金的辦公室副主任,趙鐵柱最后出現,是在江心島的酒局上,參與的人有兩名無業女子,以及江大學生劉小飛,市委警衛處的王力,還有一個姓張的社會閑散人員。”
副局長徐功鐵接著介紹說:“王力以前是武警總醫院的后勤人員,走的黑森的路子進去的,據說是王海的侄子,不久前調到市委警衛處掛名,但沒上過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劉小飛身邊工作,我們傳訊他,他推說在外地出差,一直也沒做筆錄。”
沈弘毅一言不發,手里捏著打火機翻來覆去的把玩,兩位干將看著局長在沉思,也不敢說話,其實老刑偵心里早就明白了,這案子涉及劉飛的家人,根本沒法繼續辦下去,但是身為警務人員,就這樣稀里糊涂把案子撂下也不是事兒,必須尋找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半晌,沈弘毅開口了:“尸體被閹割了?”
“是的,死者的生殖器被銳器割下,所以初步判斷有情殺的嫌疑。”徐功鐵接了話,“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趙鐵柱和徐主席過從甚密,是后者供養的上師,咳咳……”
沈弘毅心里有了論斷,劉小飛生怕家丑外揚,在幾個小伙伴的幫助下除掉了趙鐵柱,繼續深挖下去,就得逮捕市委書記的兒子了,他威嚴地看了看兩個部下,正色道:“這已經升級為政治事件,你們要注意保密。”
胡朋說:“我們這邊肯定會保密,但是這個案子是有人舉報才繼續下去的,我懷疑有人知情。”
“查,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人在爆料。”沈弘毅下了死命令,又讓胡朋把相關檔案封存,打發走了兩人,他給劉飛打了電話,請求當面匯報工作。
劉飛在百忙之中還是抽出時間來接見了沈弘毅,他執掌近江已經有五年了,幾乎全面掌控黨政部門,也養成了不可一世的家長式作風,即便對副市級公安局長也是如此。
“弘毅,你有五分鐘時間。”劉飛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他從不帶手表,也不帶手機,在外面時間都由秘書掌握。
“一分鐘就夠。”沈弘毅拿出文件袋遞過去,“有個案子牽扯到飛基金,老板看一下吧。”
劉飛眉頭皺起,接過來信手翻了翻,丟了回去,很嚴肅地說:“該怎么查就怎么查,不需要向我匯報。”
沈弘毅說我明白了,起身告辭,整個會見過程連一分鐘都沒用。
回到公安局,胡朋前來匯報,說查不到匿名舉報的人,對方是用網絡電話打進來的。
“盡快結案吧,把相關檔案給我,我來親自銷毀。”沈弘毅說。
這個燙手山芋胡朋早就不想拿著了,第一時間將檔案交到沈弘毅手里,沈局長當著胡朋的面,將檔案放進了碎紙機。
過了一日,趙鐵柱之死結案,先前的判斷被推翻,最終認定為醉酒溺水而亡,反正他也沒什么家人來刨根問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么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劉小飛提心吊膽了很久,最終還是安然無恙,他倒沒覺得有人保護自己,反而認為活兒干得利索,警方根本無從破案。
至于劉飛和徐嬌嬌之間有沒有進行溝通,沒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