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滿腹狐疑,問服務員:“這房間的客人呢?”
服務員答道:“您不就是客人么?”
劉飛返身回屋,四下查看一番,確實人去樓空,中紀委的人撤走了,只把自己丟在了這里。 .
不對頭,很不對頭,這絕不可能!劉飛心中冒出無數可能性,冷汗滲了出來,難道說這是一場陰謀,針對自己的奸計。
他拿起電話,撥總臺,問清楚打長途的辦法,一個電話打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沒人接,打徐嬌嬌的電話,關系,打兒子的手機,關機,再打黑子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這幾個號碼是劉飛能記在心里的,平時聯絡全是秘書安排,他根本不知道號碼,不過好在還有114查號臺,劉飛拿出紙筆,打通了近江的114查號臺,聽了一大堆廣告后,終于轉了人工,成功要到了紀委和省委的電話號碼,然后開始撥打。
很不巧的是,今天是周末,而查號臺記錄的電話都是辦公室普通電話而非值班電話,自然打了也沒人接。
劉飛怒了,摔了電話,下樓來到前臺,對服務員說:“馬上給我打報警電話,我被人綁架了?!?
服務員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先生,您不是好好的么?!?
劉飛說:“我是被綁架并非法囚禁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在你們酒店登記的人,你們單位也脫不了干系,馬上報警!現在,立刻!”
大堂經理帶著兩個保安上來了,當然沒有動手打人,他們懷疑劉飛是精神病患者,瘋子鬧事對酒店聲音有影響,必須哄著他,別讓他鬧事。
“好的先生,我們現在就報警,請您在沙發上坐一會,別影響服務員幫別的客人辦理手續好不好?!贝筇媒浝肀虮蛴卸Y的將劉飛請到了一旁。
保安打了110,過了十分鐘,派出所民警趕到現場,一個五十出頭的老民警帶著倆協警,先和大堂經理嘮了幾句。
“病人就在那。”大堂經理指著劉飛方向說,“大概是受迫害妄想癥,非說被人綁架了,要是真綁架,他還能好好坐著?”
民警笑了:“快過年了,精神壓力都大,什么妖魔鬼怪都出來了,我把人帶走就是了。”
說罷上前,詢問劉飛身份。
“我是近江市委書記劉飛。”劉飛答道。
民警倒吸一口涼氣,這位精神分裂患者病的可不輕,居然妄想自己是市委書記。
“得嘞,您要是市委書記,那我就是公安部長了。”民警笑著說,“跟我回所里吧,幫你聯系聯系家人?!?
劉飛大怒,他也算是封疆大吏級別了,平時下基層都是前呼后擁的,和人握個手,別人都感激涕零的,如今竟然被當成精神病人,豈能不怒,但他也不是那種當官當傻了的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口出狂言,不被人當成瘋子才叫奇怪。
民警將劉飛帶離了賓館,回到派出所,一大堆事兒等著處理,哪有閑工夫管他,劉飛見所里人都忙的腳不沾地,自己饑腸轆轆,干脆出門想買點東西吃。
門口有個煎餅果子的攤兒,味道噴香,劉飛嗅了嗅,更覺饑餓,他摸摸身上,沒帶錢包,領導干部所有事務都有秘書代勞,平時不帶手機不帶錢包,如今可算是嘗到了虎落平陽的滋味。
“唉,市委書記,你過來。”老民警見不著人,尋了出來,隔得老遠沖他喊道。
劉飛轉身回去:“請幫我聯系江東省駐京辦?!?
“好,稍等啊?!崩厦窬瘞剞k公室,自己又出去一趟,過了幾分鐘后來,手中拿了套煎餅果子。
“吃吧,劉書記?!崩厦窬f。
劉飛眼圈紅了,雖然只是兩塊錢的煎餅果子,但意義重大,回去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位基層民警。
“相貌堂堂的,怎么得了這病?!崩厦窬瘒@息道,拿出紙筆:“說吧,家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