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臉筆得通紅,半天才蹦出一一句:“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浣溪說:“一點也不貴重,要不是當(dāng)年姨收留我住了三天,那次高考就廢了,也就沒有我的今天了,一套房子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姨的恩情不能報答萬一。”
張阿姨拼命擺手:“不行不行,說啥也不敢要,我知道上海的房價,別墅沒有幾百萬拿不下,太重了,實在是太重了,當(dāng)初姨幫你,可不是圖報答的。”
浣溪繼續(xù)勸:“姨,您就住著吧,不然這樣,房本寫我的名字,算我借給你住的。你收留我三天,我免費借給你住三十年,怎么樣?”
張阿姨還是堅決不接受。
劉漢東打圓場道:“張阿姨,房子反正已經(jīng)買了,浣溪常年在國外,房子空關(guān)著也不好,你幫著看房子吧,都是自己人,工資就不給你開了,只能這樣啊,您要是再不接受,浣溪可要難過了。”
張阿姨咬著嘴唇,眼淚在眶里打轉(zhuǎn),其實她太想要一套大房子了,和兒子媳婦擠在一套房子里,矛盾是難免的,親家背地里說的那些話她不是不知道,說自己兒子是鳳凰男,說自己是鄉(xiāng)下人,如今有了大別墅,絕對揚眉吐氣,坐穩(wěn)了婆婆的位置。
“好吧,我就幫你們看著房子。”張阿姨說,“保證打掃的干干凈凈。”
浣溪和劉漢東相視而笑。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先去看房子,訂家具家電,等星期一讓中介公司把手續(xù)辦妥,鑰匙交給張阿姨就行了。
星期一劉漢東和浣溪帶小燕兒去野生動物園玩了一天,吃了晚飯,回到酒店,小燕兒早早睡了,浣溪拿了一瓶伏特加出來,和劉漢東喝酒聊天。
浣溪喝烈酒很有俄國人的風(fēng)范,一杯接一杯豪爽之極,看的劉漢東心驚肉跳,勸她悠著點。
“酒就該這樣喝。”浣溪說,“做人要像喝酒一樣,快意恩仇,傷害過我的人,我會用最狠的手段報復(fù)他們,一個都不原諒,一個都不放過,對我有恩的人,我會竭力報答,哪怕耗盡我的生命。”
說著,她用迷醉的眼光看著劉漢東,“梅姐的恩,我會用一輩子慢慢報答,至于你……”
劉漢東明白這種眼神的含義,忙道:“喝酒,喝酒。”
浣溪忽然將自己的項鏈拿出來,末端的吊墜是個雞心形狀的純金小盒子,打開來,里面嵌著一張照片。
“這是我兒子,他叫謝廖沙。”浣溪將吊墜遞過來,項鏈不夠長,劉漢東探頭過來看照片,不可避免的看到衣領(lǐng)內(nèi)的風(fēng)景。
照片上是浣溪和一個混血嬰兒,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
劉漢東有些震動,沒想到浣溪結(jié)婚生子這么早,根據(jù)沈弘毅的情報,這個孩子大概就是她和俄國石油寡頭的孩子吧。
浣溪并不解釋什么,又端起酒杯:“喝酒。”
這回劉漢東留意到她無名指上帶著一枚鉆戒,足有五克拉以上的份量,而以前那個位置是不戴首飾的。
“你變了很多。”劉漢東百感交集,浣溪能在短短七年內(nèi)做到揮金如土,肆意報復(fù)仇人,付出的代價一定難以想象,作為一個毫無根基的漂泊者,能依仗的除了智慧,就只有身體了。
“每個人都會變,只是時間早晚。”浣溪淡然一笑,站起身來擺擺手:“喝醉了,回去睡覺了。”
她回房間睡覺去了,劉漢東卻輾轉(zhuǎn)難眠,心情復(fù)雜,他在替浣溪惋惜,這個女孩背負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和仇恨,十七歲的時候就看夠了人間冷暖,世態(tài)炎涼,她注定不會走一條尋常路。
想著想著,他漸漸入眠,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輕微的響動驚醒了他,房間內(nèi)的門被人打開了,浣溪就住在隔壁,兩套房之間有內(nèi)門,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鎖。
浣溪穿著一身絲綢睡衣,躡手躡腳走到床邊,輕解羅裳,睡衣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