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是劉漢東,正目光炯炯的看著沈弘毅。
“好久不見。”沈處長冷靜地微笑道,“到我書房來聊吧。”
宋欣欣說:“你們先聊,還有幾個菜要炒,喝酒么,讓亞男去買。”
沈弘毅說:“不用了,我柜子里有茅臺。”
兩人進了書房,劉漢東把門關上,沈弘毅坐到了書桌前。
“你抽屜里有把槍,不過子彈被我卸了。”劉漢東說,“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得不防。”
沈弘毅沒有去碰抽屜,他理解劉漢東的警惕,死里逃生,風聲鶴唳,很容易做出過激行為。
劉漢東穿一件深藍色的警用多功能大衣,屋里溫暖如春他也不把外套脫下,只是將拉鏈拉開方便拔槍,沈弘毅知道他的出槍速度和射擊的水平,當初在警校時期這家伙就是個快槍手。
“我需要合理的解釋。”劉漢東說,“我是死過很多次的人了,這次也不算什么,但是我得知道怎么回事,并且杜絕類似事件的發生,沈處長,我是你的人,我不相信你事后沒進行過調查。”
沈弘毅松了一口氣,至少劉漢東沒喪失理智懷疑到自己頭上。
“是何寬。”沈弘毅說,“不過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以我的資源沒法繼續查下去,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名單,你按圖索驥,從近江國家安全局開始查。”
劉漢東一擺手:“不用那么復雜,你只要告訴我何寬在哪兒就行。”
沈弘毅遲疑了一下,說:“你別沖動,何寬是為國家做出過特殊貢獻的人,不能輕易動他。”
劉漢東輕蔑一笑:“什么功臣,不過是為某人當了白手套罷了,我知道他背后是誰,那又怎樣,老子一介匹夫,大不了血濺五步,不,現在不是古代了,把我逼急了,我能炸掉一個城市你信不?臟彈我都能搞到你信不?”
沈弘毅開始緊張,劉漢東進入瘋狗狀態,誰也控制不了他,他說的沒錯,以這家伙的能力,搞核爆炸那是嚇唬人,搞普通爆炸不是難事,他手底下還有幾十枚巡航導彈哩,大鬧天宮,翻江倒海,鬧出大亂子誰也負不起責任。
“你想怎么樣?”沈弘毅問。
“別人要殺我,你說我怎么辦。”劉漢東臉上一抹厲色,“我這些年經歷了不少事,已經厭倦了,是他們逼我的,你可以不給我情報,我一樣會搞到,但是我怕收不住手。你懂得。”
何寬說:“我可以給你何寬的資料,但是我必須上報。”
劉漢東道:“那是你的義務,你也可以設個套,來個請君入甕,但是后果嘛,你可以想象。”
沈弘毅痛心疾首:“咱們也是多年老關系了,你怎么連我都不相信。”
劉漢東說:“對不起,咱們是朋友,但不是兄弟,我無法判斷你是黨性為先還是人性為先,就這樣吧,有情報發我這個郵箱。”
一張紙片放在桌上,劉漢東飄然而去。
五分鐘后,宋欣欣推門進來:“菜炒好了,咦,人呢?”
沈弘毅苦笑:“他有事先走了。”
……
地壇南門,金鼎軒,劉漢東和宋雙相對而坐,面前擺滿菜肴。
“怎么突然想起來約我?”宋雙笑瞇瞇問道。
“因為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劉漢東表情嚴肅,不時四下張望。
“這么緊張,發生了什么?”宋雙很有戰地記者的素養,聯想力也很豐富,“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大麻煩,有人要殺我,在我的飛機上放了定時炸彈。”劉漢東說,“我的身份你也清楚,我為你爸爸工作,沒有他的首肯,沒人敢動我。”
宋雙僵硬了,她沒想到父親參與到針對劉漢東的謀殺當中。
“肯定是誤會了。”宋雙說,“我會幫你打聽,你千萬不要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