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尤其是你擁有千倍于人類的味覺時。唯一的問題就是廚師機的設定出了點問題。他們居然往我的面里放味增。在遙遠的過去,人類的味覺系統或許是幫助他們分辨食物—非食物的游戲助手,但現在,它簡直成了一種內置的娛樂系統。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嗜腥嗜臭的人類存在
,但味覺靈敏到我這個程度,大多數發酵得來的東西都約等于刑具。
所以,我可以斷定,這個實驗室出了大問題——他們連手動設定廚師機的人手都抽不出來了。
一只具有特定先天免疫缺陷的昂貴小白鼠,是不會吃普通飼料的。
這里必須提一句,有時候,我甚至也希望自己也有“吃錯飼料就死”的脆弱體質,這樣就不會有人給我的湯里放味增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或許就是我傳說的——一部以我為主角的作品的開頭。別看我只是個劇情人物,但是我對 “劇情”這東西還是很有研究的。這么說吧,或許一個故事的情節,可能發端于作品開始之前,持續到作品結束之后,但若是事無巨細
的描述這個名為“情節”的因果之網,那世界上就沒有“講故事”的藝術了。實際上,所有商業作品的劇情,都發端于“變化”。原本的主人公過著平穩的生活,重復某種行動,非常平穩。然后有一天,出現了某種巨大變化——宇宙平衡崩潰、諸神死亡、冒險者進入秘境、邪惡軍隊入侵、公司倒閉
、破產、失業、另一半外遇,或者單純只是愛上了一個很難追的異性。所有故事的開端,就需要這樣的大變化。
作者當然可以選擇不遵守市場的規律,但是沒有作者能不遵守物理的規律——我是指,沒有作者可以不吃飯。對我來說,變化就是好事。我現在的日子,就屬于那種“看得到軌跡”的生活。除了不知道又要參與什么實驗之外,未來仿佛都已經有了固定的模式,被研究、學習,常常
作為助手參與部分研究,偶爾幫助實驗室鎮壓失控的其他實驗體,定期被切一些腦神經。
這當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啦!
雖然我的大腦暫時沒法從感性的層面思考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是總歸是有個什么生活比這種生活好的。
至少在我能親手設定廚師機的地方,我的面湯里不會有味增。在吸溜完最后一根面條后,我用筷子插起特地留到最后的叉燒,并開始思考要不要喝掉面湯。豆腥味是我無法忍受的,但是如果我不干了這碗腥得要死的湯,那直到自動
機器人收走餐具之前,我的房間里都要一直充斥著豆腥味。
這碗湯簡直讓我看出了一點人生的哲學——哦,現在,“哲學”的表面出現了漣漪。
桌子微微震動,四沿上露出了造型類似于led燈管的光學設備。然后,奧爾格·劉的半身息像正好出現在面碗的上方。
以人類的標準來看,這算個騷老頭。但以叉燒的標準來看,這玩意又老又丑。
我胳膊肘撐在桌面上,手背托住下巴“博士,我猜你現在心情應該很不好,但這個時候,我更推薦你找正常人傾訴。”
奧爾格一愣“什么……”“你不看自己公司的新聞嗎?郇山董事會最近改組哩。”我盯著這個老混蛋的臉,因為我懷疑他是故意在我面前扮蠢,好使我放松警惕“你對自己公司的事務,是不是太過
不關心了一點,教授?”
看著那老混蛋迷惘的神色,我有點失望。
奧爾格沉思“你知道了什么?”“權利斗爭這種游戲的規則呢,就是拼下限,只要你的下限超過對方的想象,你就贏了。所以,‘犧牲對立派系的自己人’的戲碼,是政治斗爭之中最常見的劇情。”我嘆了口氣,不得不分析起來——只要奧爾格有“想知道”的意圖,我就不得不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