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希望聽到江中郡沒亂,可身為王爺,能走到這一步,他也不是愚蠢之人。
不會盲目自大。
“王爺。”
“不知伱有沒有關注到一個細節。”
“顧錦年的功德金雨可沒有下在江中郡。”
陸云出聲。
此言一出,寧王臉色在這一瞬間變了,侯君的臉色也變了。
如果說,前面三個回答,只能說這是一個思路和觀點,那么最后這句話,卻點醒了二人。
是啊。
如果江中郡當真有旱災,功德金雨為何不下在江中郡?
哪怕下一,都足夠了。
別說沒有功德,東林郡的功德金雨,下了整整三三夜,但獨獨沒有下在江中郡內。
這是為何?
原因無他,那就是江中郡不需要下雨了,江中郡的旱災,已經被平定下來了。
這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只是,寧王的面色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即便是江中郡之災穩定下來了,那又如何?”
“本王亦有雄心。”
寧王開口,這是他最后的底氣。
確實,即便是沒有發生大夏災,他也有意起兵造反,災對他來說,只是更好的借口罷了。
無非是一個良機。
而并非是必要的東西。
“災之前,王爺可行此道。”
“可災之后,尤其是江中郡之災被平后,王爺就決不可行此道了。”
陸云自信無比道。
“為何?”
“本王明面上有精銳二十萬,私底下有三十萬,祁林王亦有三十萬精銳,外加上各諸侯藩王,其數量至少百萬,聯合起來,不可嗎?”
寧王出聲,顯得霸氣無比。
“王爺雄心壯志,學生敬佩。”
“可江中郡平定,大夏災一過,百姓們必然心向朝廷,王爺舉兵,不得民意,此乃第一阻。”
“五十萬大軍,外加上十萬鐵騎,聚集江中郡,鎮國公把守,敢問王爺一聲,如若王爺起兵,鎮國公率領三十萬大軍,再加十萬鐵騎,王爺有幾成把握?”
對方出聲,這回說的話,是徹底讓寧王沉默了。
他還真的忽略了這點。
“五十萬大軍,是暗下的棋子?”
寧王皺眉,眼神當中閃過一道驚駭之色。
“而且,常規作戰,王爺想要戰勝鎮國公,不得民意之下,即便是命加持王爺,也至少準備一年作戰。”
“這一年來,江中郡可以源源不斷為鎮國公運輸糧食,朝廷解決大夏災,從四面派兵,敢問王爺一聲,又能阻擋多久?”
“至于其他諸侯藩王,別的不說,祁林王或許會支持王爺,可其他藩王,只怕不等到王爺擊敗鎮國公,他們斷不可能出兵舉義。”
“造反之事,牽扯太大。”
“甚至,如若王爺有半點損失,您最相信的這批諸侯藩王,會在第一時間,倒戈而向,那個時候便是孤立無援。”
陸云越說,寧王的臉色變得越難看。
“那就猛攻,魚死網破之下,鎮國公亦不可阻我。”
寧王出聲,傲然無比。
“猛攻是對。”
“可鎮國公以江中郡,東林郡,南越郡為防線,朝廷再撥五十萬大軍前來助陣,守城之戰,王爺要多久才能打下?”
“在王爺沒有絕對勝算之下,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無非就是暗中援助些糧食,而且每一石糧食,兩國只怕未來索取的利息會遠遠超過王爺所能承擔之數。”
“這還得兩國愿意,還不起的糧食,兩國可不會白借出去,無論如何,都需要王爺取得勝果,可想要在鎮國公手下,取得一定勝果,這要付出多少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