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此時只覺得意難平。
見朱棣勃然大怒,張安世連忙道:“快來人,將人押來。”
這一句話方才教朱棣的心稍稍定一些。
果然,一群人押著數(shù)十輛囚車來。
這為首一個,正是佛父。
佛父顯得驚恐不定,似乎在這個時候,他妄圖想要求生,對押著囚車的人道:“我有許多銀子,我認識……”
可惜,這些話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陳道文率先飛馬上前,下馬朝朱棣行禮道:“卑下見過陛下,見過威國公。”
朱棣背著手,一言不發(fā),他臉色很難看,這其實也可以理解。
張安世這個小子,居然敢欺君罔上,這家伙翅膀長硬了。
他澹澹地道:“人拿住了嗎?”
“陛下,卑下人等,徹夜奔襲山東蒲臺縣,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功夫,總算是不辱使命,這兩個賊首,還有數(shù)十賊子,統(tǒng)統(tǒng)給拿下了。”
“什么?”朱棣一臉詫異,轉而看向張安世:“你不是說,欺君罔上嗎?”
張安世道:“是啊,是欺君罔上,臣的意思是……臣在朱勇等人這邊欺君罔上,可是該拿賊,還是拿賊。”
朱棣此時是越聽越覺得湖涂。
不過聽到拿到了賊首,朱棣大喜過望,卻又咬牙切齒地道:“好,好得很,來人,押此二人來,朕要親審。”
他說罷,似乎意猶未盡:“開放南鎮(zhèn)撫司衙,允許軍民百姓旁聽。”
這事很重要,現(xiàn)在京城之中,人心浮動,必須得讓人眼見為實,如若不然,反而會傳出更多的流言蜚語。
一翰林上前,低聲道:“陛下,臣以為不妥,現(xiàn)在逆賊的身份還未辨別,就貿(mào)然親審,百姓們都來旁觀,一旦弄錯了……”
朱棣瞥了這人一眼,道:“弄錯了?”
“臣是有些擔心。”翰林道:“若是……”
朱棣道:“若是錦衣衛(wèi)欺上瞞下,殺良冒功,是嗎?”
翰林忙道:“陛下,非臣如此想,只是……只是這天下人,怕都如此想。”
朱棣冷著臉道:“你說的也沒有錯,錦衣衛(wèi)這樣的事,不勝枚舉,朕聽御史也彈劾了不少,可朕即便信不過錦衣衛(wèi),卻還是信得過張安世的。”
說罷,擺駕南鎮(zhèn)撫司。
此時,不少隨駕的大臣已開始議論紛紛,此前那在旁勸說的翰林也在與人滴咕。
聽聞抓住了白蓮教的賊首,絕對是一件石破天驚的消息。
這些日子,京城都有一種肅殺之氣,為了捉拿白蓮教余孽,五城兵馬司和應天府的差役四處捉人,人人為之膽戰(zhàn)心驚。
不過百姓們對于神佛之事,大抵都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所以也分不清白蓮教的好壞。
只是朝廷這樣捉拿,反而讓不少軍民百姓擔心,怕自己也牽連其中。
現(xiàn)在聽說將這佛父和佛母捉了,不少人嘩然,其中也不乏有……潛在的白蓮教之人。
他們自是不相信佛父和佛母被拿,卻都盼著,想見識一二。
一時之間,這南鎮(zhèn)撫司,竟涌入了不少人。
張安世也讓人將大堂的八扇門統(tǒng)統(tǒng)打開。
朱棣自是不必坐在堂首,而是坐在了一旁的耳房里,喝著茶,在一邊聽審。
張安世以同知的身份主審。
又有二人,一人乃隨駕的刑部侍郎吳中,一人乃都察院右都御史陳進,他們陪在張安世的兩邊,雖是副審,其實也只是走一走過場罷了。
張安世沒想到,陛下如此心急。
不過他倒能體會一些朱棣的心情,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是人心浮動,尋常百姓談白蓮教色變。
而白蓮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