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打到了什么獵物,要我幫忙嗎?”馬庫斯跟了一陣,漸漸走近,忽然用大嗓門道:“如果你分我一只兔子下酒,那我愿意幫你把獵物搬回去!”
“整只獐子送給你,幫忙就不用了。”羅迪絕對不會讓他借故走近,放下套到的獐子,馬上跑開。
“不行,這個忙我一定要幫!”馬庫斯冷笑起來,緊緊跟上。
羅迪依靠著對森林的熟悉,迅速穿行,一改平日常走的路線,專向自己極少踏足的地方奔跑。果然,馬庫斯幾次判斷錯了方向,讓羅迪在一片荊棘斜坡上躲過了他的追蹤。當看見馬庫斯手持利斧,沿著自己平時習慣行走的小道追上去的時候,羅迪禁不住冒出了一頭冷汗。
馬庫斯不斷地叫三少爺,最后看見羅迪沒有應他,又遍尋不著,低聲罵罵咧咧回去了。
因為擔心這個家伙伏擊在某處,羅迪根本不敢馬上回家。
他在荊棘叢中伏著,等到了近乎天黑,才敢直起腰來。還沒有舉步,羅迪忽然聽到一陣狗吠聲,讓他心底冒起陣陣寒意。如果不找一個地方躲著,那么看來今晚小命不保。情急之中,羅迪猛想起半山有一個被荊棘掩住的石洞口,斜斜的洞口深不見底,如果用來暫且藏身,應該可以躲過獵狗的鼻子。
平時因為擔心那是蛇穴,羅迪很少走近那個石頭洞穴,但現在性命于千鈞一發間,不容他多想。
在洞口附近,羅迪脫下衣服,包了一大塊石頭,讓它滾下山坡,又往洞口的相反方向扔了一塊熟肉,然后用小匕首撥開荊棘條,小心翼翼地鉆進去,掩好荊棘,再用匕首刺釘在洞口,懸掛在里面。
羅迪整個人撐在洞壁,靜靜地與馬庫斯斗起耐力戰。
“啊哈,原來三少爺你躲在這里,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嗎?我的少爺,天黑了,我們回去吧!”一會兒,馬庫斯仿佛發現了羅迪的藏身之處,帶著汪汪亂叫的獵狗來了。
“……”羅迪一聲不吭,屏著氣息。
“畜生,媽的,別跑得那么快,要是讓老子跌下了山谷,我回去一定宰了你!這是什么?是熟肉?難道他已經在這兒下山了嗎?這個狡猾的家伙!他媽的,真見鬼!這個廢物怎會那么聰明……不過你躲得了今天,躲不過明天!畜生,你再拉我往荊棘叢里鉆的話,我就馬上宰了你!”馬庫斯咒罵著,一邊拖著獵狗走遠了。
“馬庫斯,沒有找到嗎?”這是鐵匠享德爾的聲音,很顯然,他對當年讓羅迪一石碎蛋的事還念念不忘。
“我們先回去喝酒,以后有的是機會,離最后期限還有一個多月呢……”馬庫斯的回答,讓羅迪心里又一陣揪緊,看來自己之前估計的一點兒也沒有錯。
盡管胳膊又酸又僵,身體麻痹,但羅迪還是堅持躲在洞中約有半個小時多,才敢放松下來。再三確定馬庫斯和享德爾已經回去了,羅迪小心翼翼地攀爬著,心里一邊想著等溜回家后,怎么對母親說個遲回的借口。誰知他一松勁,整個人都在往下滑,苔蘚大塊剝落,羅迪根本無處著力。在掙扎之中,主要承受著全身體重的小匕首木柄忽然折斷,羅迪驚叫一聲,整個人墮入深不見底的洞中。
洞壁又彎又長,羅迪一路滑下,不知轉了幾個圈,也不知滑了多久,但還沒有跌到底部。
最后‘轟隆’一聲,感到洞穴底下是一個水潭,羅迪砸進水中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無數的水拼命地往鼻子和嘴巴里鉆,自己在不斷地喝水。
幸好,自己沒有摔成散架,還能活下來……
羅迪本能地掙扎,費盡渾身氣力才掙扎浮起,搜索著爬上巖邊,覺得遍體又累又疼,猛咳嗽一陣,伏地昏昏沉沉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