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后的余娟慵懶地偎著李茅,說:“你真行。你看我姐,這幾個月越活越年輕了,那臉都能擰得出水來了。我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你好好歇幾天,別急著上我姐那里去。你中午在學校吃飯,不要圖省錢,姐給你錢。過一段我再來‘看你’?!?
李茅已經睡著了。
班主任老頭不喜歡李茅,從報到那天就不喜歡。
瘦老頭固執的認為,只有貧困家庭出身的孩子才會努力學習,因為他們才有學習動力。八十年代初干部家庭的子女有父母安排,工人階級還是“鐵飯碗”,城市居民的孩子還可以頂崗進廠,所以不愁工作,對讀書普遍性地興趣不是很高。只有農家孩子,為了跳出“農門”,改變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對學習機會看得很重。
報到那天,李茅穿著云姐買的新衣服,由云姐陪著來報到,瘦老頭就皺起了眉頭。翻開李茅的中考檔案,父母都是農民(雖然張翠娥已經出走,“母親”一欄里李茅還是寫著她的名字),卻是獨生子女。這種年齡的孩子,一家三四個兄弟姊妹的很常見。他以為穿著時尚的云姐是他母親,想來家里一定很有錢,白白凈凈的李茅,估計連麥子韭菜都分不清。
進高中的第一學期的班干部都是由班主任根據檔案材料指定的,雖然李茅中考成績名列前茅,在初中也當過班長、學習委員等“重要職務”,瘦老頭連個小組長也沒安排。王昕嵐沒通過他,就“擅自”任命李茅當物理課代表,他到王昕嵐那里間接反對無效后,對李茅更是厭惡得連眼角也不愿瞧他。
只因為他也暗自喜歡第一美女王昕嵐。一中三大美女老師中,氣質高雅的王昕嵐排第一,嫵媚靚麗的團委書記陸麗排第二,清純可人、剛參加工作的顏艷排第三。瘦老頭的老伴在文革中被逼死,自己恢復工作兩年了,還一直沒有續弦。做媒的不少,瘦老頭一個也沒看上。原因是他故去的老伴是有名的大美人,瘦老頭對庸俗脂粉看不上眼。陸麗老公在縣委機關,他沒膽子招惹;顏艷進校的第一天見了他居然叫他“爺爺”,差點沒讓他背過氣去;只有王昕嵐聽說夫妻關系緊張,他認為他還有機會。
不要以為只有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容易對美女發癡,就是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一樣對美女垂涎欲滴,甚至更甚,只是他們久經沙場,善于抑制,善于掩飾罷了。
如果將青澀的少年比作小豹子的話,中年大叔就是猛虎,老頭子則是獨行的野狼。
小豹子啟動快,然而由于體溫在奔跑中迅速升高,不耐長跑,所以對某一目標缺乏持久性,往往幾個回合下來沒追著就將眼光對準下一個目標。
成熟穩重、家底雄厚的中年大叔,若是還能還能說幾句幽默笑話的話,對小姑娘的殺傷力簡直可以用所向披靡來形容。就像威風凜凜的老虎,雖然食量巨大,只要獵物足夠,弄飽肚子是用不了幾個回合的。
獨行的野狼往往是被驅趕出狼群的前狼王。他懷念群芳環繞的輝煌過去,總想撲倒一個重量級獵物來證明自己雄風猶在。無奈毛稀膘退,齒落力衰,常常難以果腹。只有在見到落單的母狼時還努力地振奮精神、鼓起癟癟的肚子,雄赳赳、氣昂昂 “不屑一顧”地俯視,其實啊,只是那渾濁的老眼掩蓋了他們眼里的綠光。
瘦老頭的眼睛雖然渾濁,但還是看得出王昕嵐對李茅有好感,不管那種好感是老師對學生的,還是還有其他曖昧因素,他就恨上了李茅。幸好李茅三次月考都為他爭了光,王昕嵐和李茅之間好像也沒發現超越師生界限的關系,他才稍稍改變了印象。
臨近元旦,學校的元旦文藝匯演的準備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兩個男女主持人讓負責匯演的團委書記陸麗頭疼了。自己可以當女主持人,男主持人再選老師就不合適了。選來選去,男主持人選了李茅。學習成績優異、表現突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