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坐在沙發上,看著平板電腦上顯示的心率圖,挨個滑動。
“為什么沒心情吃?”
陸子衿澹澹說道:“牧鋒不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么?他的二女兒也沒什么大礙,至于那個小姑娘,重新戴上惡魔吊墜以后,畸變也再次壓制住了。雖然避難所的人確實死了一大半,但相比于全滅,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頓了頓:“那些死去的,被冠以不潔者之名的人,都是我曾經的戰友。悼念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養精蓄銳,幫他們報仇雪恨。”
“我知道。”
陸子呈皺著眉:“我說的是小顧,他到現在都沒清醒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經被神官治愈過了,還輸送了生命秘藥,這不應該。”
陳青把平板電腦上顯示的心率圖,滑到了最后一頁。
那是顧見臨的實時心率狀態。
心臟幾乎是停跳的,呼吸也微弱至極。
甚至連精神波動,都已經萎靡了。
“很簡單,那是因為他的身體快要崩潰了。”
陸子衿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數據不都顯示了么?”
陸子呈和陳青都愣住了。
“這個小家伙是真的亂來,多半是用了什么當前位階不能用的東西,以至于他的身體承受不住負擔,就連神官和生命秘藥都救不過來。”
陸子衿呵了一聲,咬了一口漢堡:“只能靠他自己挺過來。”
陸子呈死盯著她,死咬著牙。
陳青相對冷靜一些,平靜問道:“如果挺不過來呢?”
陸子衿茫然問道:“沒有這種可能性啊。”
陸子呈和陳青再次對視一眼。
“愚蠢,這孩子可是那位挑選的學生,他老人家會看著這孩子就這么沒了?”
陸子衿翻了一個白眼兒,沒好氣說道:“子呈,那么多年過去,你就不能長點腦子么?還有陳青,你怎么也變得這么蠢了?果真是胸大無腦么?”
陳青微微一怔,下意識看了一眼對方平平無奇的身材
她又低下頭望向眼自己幾乎要撐裂襯衫的胸脯,頓時陷入了沉思。
“呼,你就不能早點說?”
陸子呈長舒了一口氣,重新露出笑容,禮貌問道:“沒事了,姐姐大人繼續吃,還有什么需要么?需不需要我再去幫您倒杯可樂?”
陸子衿看著桌前數不清的炸雞翅和漢堡,擺手說道:“不用了,我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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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雜貨鋪。
槐蔭望著棋盤上大獲全勝的黑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錯,今晚這棋下得酣暢淋漓,痛快!”
他頗為得意說道:“果然,釣魚這種靠運氣的事情我不在行,但只要是跟人競技,老夫這一百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景辭在旁邊擦拭著古董,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
槐蔭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我沒有意見,但是您應該看看陳伯均臨走時的表情,他倒是很有意見。”
景辭根本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跟老年人胡攪蠻纏,話鋒一轉,澹澹問道:“老師,您剛才是不是讓陳伯均帶走了龍髓液?給師弟準備的么?”
槐蔭欣賞著棋局,回道:“不然還能給誰?”
“我只是覺得奇怪,雖然說古神的力量在現實世界里會受到種種限制,但如果他只是進行了神侍化,身體不應該崩潰到這種程度。”
景辭若有所思說道:“除非他使用的不是神侍化,而是凌駕于其上的,更加禁忌的力量,由此遭到規則的反噬,身體即將崩潰。”
槐蔭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景辭頗有些意外:“所以,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