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讓她安度晚年。”
他寫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窗外云破日照,千絲萬縷的晨光籠罩著沉睡的東京都。
日出東方,天空倒映著明亮的光明,像是燃燒的海洋。
“不,不對。”
他望向怔怔地望向窗外,呢喃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您竟然還能做到這種事情?這就是您的選擇么?經(jīng)歷了這么多,您竟然還不愿意放下這一切么?可如果這么做,您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這是天大的事情,跟他的計算有著巨大的出入。
尤其是師母這么做,背后的隱藏原因,令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什么人能讓您如此忌憚,甚至不惜做到這種地步?”
他皺著眉,陷入了沉思。
赤之王嘗試著在日記上畫像,卻怎么也畫不出那個人的臉。
直到最后他嘆了口氣:“算了,還是讓師兄去研究吧。”
晨光依舊溫暖,映照在他的臉上。
仿佛回到了二百多年前,感受到那個孤高的女人在風(fēng)雪里抱起自己的溫暖。
這位死而復(fù)生的王沉默了許久,低聲說道:“原來是為了他么?真不知道是該嫉妒還是羨慕。好吧,畢竟是人家用真心換來的,您偏心就偏心吧,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換成是我,我做不到他那樣就是了。”
“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是以利益而驅(qū)動的,但似乎總有些東西高于利益之上。”
他望著那本日記,聳肩說道:“殘念啊,又算錯了。”
那本日記最終被他丟進(jìn)了壁爐里,燃燒成灰燼。
他拿起酒杯,面向東方的太陽,輕聲說道:“敬您,偉大的師母。”
伴隨著赤之王的躬身,太陽愈發(fā)的熾熱明亮。
黑暗無所遁形。
世界一片光明。
·
·
這一天,全世界的人們都感受到了那個偉大存在的離去。
以太協(xié)會的內(nèi)斗甚至都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停止,那個瞬間里他們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威壓,因?yàn)槟亲疠x煌如日出的虛影拔地而起,她的目光橫掃整個世界。
“正如歷史上無數(shù)次的變革與更迭,你們成功的從我手里奪走了權(quán)力,雖然手段還很稚嫩,但我勉強(qiáng)算你們及格。我依舊認(rèn)為你們是一群蠢貨,可眼下似乎也沒有比你們更合適的人來挑起這個大梁。你們贏了,去接管這個世界吧。”
那個背負(fù)了這個世界四百年的女人俯瞰著眾生,淡漠說道:“只不過,別碰我的孩子,否則我就會回來,把你們……斬盡殺絕。”
罪之城的戰(zhàn)場上,激烈交火的以太協(xié)會成員們,紛紛駐足抬頭。
熾烈的光芒,刺痛了他們的眼瞳。
他們不約而同的放下刀劍,深深地向著那個身影鞠躬。
凜冬面露悲痛之色,深深地彎腰行禮,獻(xiàn)上最高的敬意。
即便是萊茵也以手撫胸,躬身行禮。
這場變革也可以說是背叛,的確是由審判庭一系發(fā)起的,但就算是他們也不可否認(rèn)總會長在位時的一切功績,因此他們必須要獻(xiàn)上最高的敬意。
伴隨著悶雷滾滾,遠(yuǎn)在指揮中心的白金驟然如遭雷擊。
他的七竅流出鮮血,仿佛靈魂都在顫抖。
“師母。”
這個老人的心臟狂跳,頭暈?zāi)垦!?
他很清楚,這是來自師母的警告。
而且他隱約感覺到,師母真正要警告的人并不是他。
而是別的什么人。
他只是順帶被捎上的。
即便如此,他的靈魂也險些被震得潰散。
明明同為半神,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差距,他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卑微如螻蟻。
他顫抖地拿起對講機(jī),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