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也在隊伍里,作為隊伍里精通推演和占卜的輔助,他們的臉上遍布血痕,明顯是七竅流過血的痕跡,因為擅自占卜了那些白袍人的來歷,從而導致精神上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暫時是廢掉了。
如果不是有曙光替他們治療,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但是這位五階的神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仿佛被嚴重掏空了一樣。
“別怕啊相思,我們會活下來的。”
成有余跟在隊伍的最后方,比劃著手勢:“一定會的。”
聶相思抿著嘴唇,微微點頭。
他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生怕被發現還保留著清醒的意識。
自從古神界的戰斗結束以后,他們就匆匆逃離了麒麟仙宮,再次出現的時候也是落地東京,隨后就遭到了八岐社的追殺,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結果剛剛殺出重圍不久,白澤氏族就降臨了。
之所以沒人反抗,是因為他們見識過這群人的實力。
先前有一位守夜者的成員試圖反抗,結果被當場燒成了灰燼。
“我們會被帶到哪里?”
林瀾裝成一副癡呆的表情混在隊伍里,比劃著手勢。
“別有那么多問題。”
林晚秋披頭散發,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如今秩序世界格局大變,而他們自然而然也會被當成異端清洗。
問題在于,白澤氏族降臨以后,卻并沒有把他們當做威脅清除,反而是歸類到了可用的范疇里,這就讓人感到很奇怪了。
他們本以為自己也會被天火給燒死的。
眼下大家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因為有的時候死亡或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活下來要面對的未知恐懼反而更加讓人感到折磨。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他們感到毛骨悚然了。
因為白袍人們搖晃著鈴鐺,帶領他們走到海岸邊,岸口上擺著一具具陰森的鐵棺,那些被迷惑了神智的囚徒們仿佛受到了某種指引,躺進了棺材里。
伴隨著幽魂般竊竊私語的呢喃,白袍人們從袖口取出一柄精致的匕首,用力扎進了棺中囚徒的心臟,詭異的是卻并沒有鮮血流淌出來,反而從傷口里蔓延出黑色的咒文,仿佛是某種神秘的封印,驟然凍結僵死。
游輪上走來紅衣的神官,把霜凍的鐵棺運送到甲板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位剛剛被匕首刺穿胸口的升華者驟然掙扎起來,黑色的咒文如活蟲般掙扎湮滅,他痛苦嘶吼著起身,七竅流血。
這也是一個保持著清醒的升華者,此前也一直在裝成任人擺布的樣子,此刻卻在這個詭異的儀式里露出了破綻,身體出現了崩潰的現象。
白袍人們見狀,如幽魂般竊竊私語,滾燙的天火降臨,將他燒成焦炭。
牧鋒見狀知道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人了,無論如何都無法再裝下去,便低吼說到:“跑!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別管我,我來殿后!”
這個老男人驟然崩斷束縛著他的鎖鏈,六階古武的真武領域蔓延開來,洶涌的氣流匯聚成無數道虛影般的分身,炮彈般橫沖直撞!
自從永生之海一戰以后,這個曾經的守夜者祛除了精神污染,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就已經恢復了巔峰時期八成的實力,再度成為獨當一面的域王。
“牧叔!”
眾人驚呼一聲。
誰都沒想到牧叔會突然暴起出手,但作為經驗豐富的守夜者,他一定是知道再不逃就沒機會了,因此才決定犧牲自己讓他們先跑。
在場的無一例外都是精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矯情。
可惜的是白袍人們已經有所察覺,倒不如說他們很有可能已經預知到了這種變故,早就四面八方包圍而來,念誦著古老詭異的咒語,莊嚴肅穆。
就像是在舉行一場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