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戰死在古之至尊面前的人類比比皆是。
因為面對那些尚未恢復到巔峰狀態的古之至尊,人類半神哪怕沒有一戰之力,都至少還有死的權力,無論如何都還留有尊嚴。
很可惜,黃金和白銀沒有。
他們甚至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我不知道你們在麒麟母星里待了多久,但我們的時間是一萬年。”
黃金之王坐在廢墟里,淡漠說道: “想來也可笑,當年我們前往扶桑神宮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一場多么榮耀的圣戰呢,沒想到最后變成了這樣。”
白銀之王冷冷說道: “愧疚又如何,道歉又能怎樣?那時的朱雀尊者并沒有掌控統一意志,但他能用一萬年的時間來折磨我們,踐踏粉碎了我們所有的尊嚴和驕傲。我們曾以為信念永垂不朽,但事實證明再堅不可摧的信念,也無法對抗時間的腐化。世上所有人都能指責我們,但唯獨你們二人不行。”
一萬年!
整整一萬年!
哪怕是顧見臨都微微失神,很難想象那是怎樣的孤寂和絕望。
就像是當初青和赤從宇宙深處歸來一樣。
白銀和黃金也在外界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遭遇了巨大的變故。
十年的悲歡離合就可以讓人一個變得面目全非。
更何況是……一萬年。
姜厭離一愣,事實上他這種人并不在意是非對錯。
但面對師弟和師妹,他確實無話可說。
“那我呢?”
嬴長生站出來說道: “我有沒有資格指責你呢,祖父。”
黃金之王瞥了他一眼,眼神沒有任何變化: “我倒是沒發現,你這孩子對師母那么忠誠。不……我想,是因為你姐姐吧?”
很少有人知道,嬴家早在十多年前欽定的傳人并不是眼前這位太子,在他之前還有一位天賦更強大的嫡長女,卻在執行一次任務的過程中離奇失蹤。
嬴長生這些年來一直都追查姐姐的死因,直到查到了嬴家的頭上。
“我不知道你們在扶桑神宮經歷的事情有多可怕。”
嬴長生輕聲說道: “可是姐姐又做錯了什么呢?她本來那么的敬佩您,視您為她一生追逐的榜樣,最后卻淪為了第三法試驗的犧牲品,死不瞑目。”
黃金之王卻淡漠回應道: “我不在乎。”
從扶桑神宮歸來以后,這還是他第一次撕毀了臉上的面具。
以畸形的,病態的,泯滅人性的真面目示人。
嬴長生嘴唇動了動,面對祖父的坦然,他竟然無話可說。
“老師。”
唐綾清冷的嗓音在風雨里響起: “所以這些年,你一直都知道?”
白銀之王平靜說道: “最重要的資產,當然要親眼看著。在師母眼里,你是她選中的接班人。但在我們的眼里,你的基因結構就是復刻第三法的工具,我們之所以也能融合第三法,就是模仿了你的基因結構。”她的嗓音寒冷,聽不出任何的愧疚: “我用了十多年的時間讓你變得像我,但我沒發現你冰山的外表下藏著如此熱烈的心,最后還是跟男人跑了。呵,倒不如說……這點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我們本該在麒麟仙宮第二層回收你,批量生產第三法的適應者,可惜卻低估了你男人的實力。”
原來如此,一切都是被算計好的。
隱修會之所以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是因為他們扎根在秩序世界內部。
然而當太華發現了真相以后,一己之力阻斷了燭照律
法的詛咒。
但問題是,她忽略了自己的兩個學生。
白銀和黃金沒有學習過燭照律法,理所當然不會被懷疑。
唐綾沉默地握緊鐵劍,濕透的額發半遮美眸: “你們早就知道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