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河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人之深。
要說人死了,這么淺的地方,尸身很容易被發現,但現在不管是他派出去的人,還是條子都沒任何線索。
周芷若就像是突然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或者說,她根本就沒在這世界上存在過,好像他和她以往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場夢。
河面很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他用一個小瓶子裝了一點河水,然后掛在鑰匙上隨身攜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做,好像他裝的不是河水,而是對周芷若的念想。
整天三點一線,公司,南岳河,酒吧!
一段時間下來,人已經憔悴得不行,沒人能夠勸阻得了他。
蘇晴更是不敢打擾,但怕他身體吃不消,還是會做好飯菜送來給他。
陳飛也會吃,因為他相信,周芷若還好好的活在世界的某一個地方,他每天晚上去酒吧之前,都會先去周芷若家,希望會有驚喜發生。
他想看到她好好的,出現在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就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甚至希望他們也從沒認識,那樣他就能重新認識她!
朋友們都勸他,接受現實才是對周芷若最好的紀念,但是他不允許他們這么說,再后來也沒有人再敢說什么了,畢竟,永失摯愛,人間至痛。
再后來日子就過得飛快,一年一晃過去了,陳飛留起了胡須,更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變得更加的狠厲和無所謂。
他整天還是會喝酒,但大多都是應酬,以前他對在酒桌上談攏的生意很不屑,因為在他認為,靠喝醉才談下來的合同不牢靠,所以有很多生意都沒法做。
不過現在,他也隨波逐流了,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廣,廣到黑白兩道的人都賣他的帳,廣到醫藥,基站,大數據,酒店等都有涉足。
幾乎每天有人找他喝酒應酬,拉投資,他從來都來者不拒。
每天都是泡在酒里,這不,連一個小小的暴發戶請他吃飯,說是想跟他合作養殖的事情,他考都不考慮就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喜歡喝酒,還是工作狂。
他最終還是被暴發戶給灌醉了,寶春接到飯店打來的電話時,他心里沒來由的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去接陳飛了。
凳子,酒瓶子,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包間中,滿滿的一桌子菜沒動多少,酒瓶子倒是堆了一大堆!
寶春搜索了一圈,發現陳飛抱著一酒瓶子倒在一張椅子上睡得正酣,腳邊一大堆嘔吐物,他的胡須上甚至還有嘔吐物的殘渣!
“我的天!”
場面慘不忍睹,酒氣酸腐味直沖天,難怪服務員會打電話過來叫領人,這要是不收拾好,晚上的生意就別做了。
寶春強忍著惡心的沖動,捏著鼻子踢了踢陳飛:“喂,醒醒!”
睡得正香的陳飛皺了皺眉頭,臉上明顯的不耐煩,大手一揮,嘴里吐著醉話:“別,別煩我!”
寶春看著眼前狼狽的陳飛,以前他恨陳飛不負責任,現在他恨陳飛太癡情!
他一腳勾過身旁的凳子,大赤赤的坐了上去,“飛哥,你看你現在都成什么樣了?快點起來,我帶你洗洗去!”
陳飛眼睛抬了抬,看見是寶春,隨后又閉上:“洗個屁啊洗!”
寶春無奈的點了點頭,“飛哥,不是我說你,人死燈滅,我們誰也沒辦法,可是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活下去呀,
你現在只會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自欺欺人!你以為你這就是愛她了嗎?你這叫自私!”
陳飛迷糊著一雙眼,努力的睜開。
這么久以來,還從沒有人這么說過他,所有人都只叫他注意身體,一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周芷若的事!
他坐了起來,看著眼前寶春義憤填膺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