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

他原本神色便沒有什么波瀾，此時倒是笑了聲。

“我的學(xué)習(xí)心得？”

班里學(xué)生們眼睛一亮，豎起耳朵。

商彥：“——不是就坐在我旁邊么。”

蘇邈邈怔住。

全班也愣愣地看向兩人。

商彥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微皺著眉笑：“老師，往下翻頁吧。”

李師杰回神，往下劃了一頁。

蘇邈邈的名字出現(xiàn)在這一面里。

商彥笑容一淡，目光掃過那一行數(shù)字，便低頭記錄到面前的本子上。

寫到末尾，黑色中性筆在本子上順勢一圈，勾住了最后兩組數(shù)字——

全班排名17，年級排名165。

商彥思索兩秒，嘴角微勾了下。

“進步不錯，小孩兒。”

——

和商彥正相反，蘇邈邈其他各科成績平平，唯獨語文一科獨秀。

統(tǒng)計下來，也是她拿到了一班的語文最高分。

等李師杰開始上課，蘇邈邈好奇地低聲問商彥：“你剛剛……為什么說我是你的學(xué)習(xí)心得？”

商彥垂眼看她，似笑非笑的。

“你以為我天生會講課么？為了給你高效率輔導(dǎo)，物化生三科的課本我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尤其生物——知識點零碎又復(fù)雜，我能滿分，一大半是你的功勞。”

“……”

女孩兒沒來由地覺著臉頰有些燙起來，憋了憋氣，半晌后，她縮回去。

“……哦。”

簡單結(jié)束成績公布的事情，李師杰便拿這一節(jié)課講了化學(xué)的期中試卷。

第一節(jié)課下課鈴打響，他收拾將臺時，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們生物老師今天上午有事請假了，第二節(jié)課上語文，之后會補上。”

班里一陣嘈雜。

幾秒之后，學(xué)生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商彥。

商彥正在給蘇邈邈分析最后一道化學(xué)大題，聞言筆尖一停，他皺起了眉。

——

事實證明，語文老師并沒有辜負學(xué)生們的“期待”。

從第二節(jié)課上課開始，林正的目光就時有時無地投向商彥的方向，其中不乏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等終于忍到了下課，林正一拍手里教案，下了講臺直站到商彥桌旁。

單獨一張語文試卷被兇狠地拍到了商彥面前——

鮮紅的“89”分躺在卷面正中，十分刺眼。

林正氣極反笑——

“商彥，你真是可以啊！數(shù)學(xué)144，英語136，物化生三科滿分——唯獨語文！你能給我考個不及格，還就差一分！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林正抽了一口氣，直戳卷面：

“再看你的現(xiàn)代文課外題面問你怎樣看待這段景物描寫在文中的作用，你答的什么，啊？？——你竟然給我寫了個‘沒看法’——你是不是要造反啊你商彥！”

林正暴跳如雷，而商彥低垂著眼，清雋的側(cè)顏上看不出半點情緒，只一語不發(fā)地坐在那兒。

林正更氣得要背過去似的。

他抖著手指商彥，“行，行，你行啊商彥——干脆這樣，以后我的語文課，你都不要來上了好不好啊！？”

“……”

商彥昨晚本就為培訓(xùn)組的python算法熬到半夜，只睡了兩三個小時，煩躁的時候太陽穴都跟著突突地跳。

被林正大嗓門對著吵了兩分鐘，他眼底的戾氣終于壓不住，躥了上來。

聽完林正這一句，商彥別開眼，冷冷地嗤笑了聲。

轉(zhuǎn)回臉，他右手一推桌子，站起身——

“求之……”

“不得”兩字沒來得及出口，他的左手突然被陌生的觸感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