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夜涼如水室內熱鬧非凡,賓客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名流與交際花長袖善舞穿梭于宴會廳中,走到哪都能引起陣陣愉快笑聲。
亨利盡心盡力帶著李知易與眾多好友刷臉認人,直到老梅隆站上高臺準備講話才停下:“我得先過去了,你別急著走,有隱藏活動。”
李知易盯著不遠處形單影只的潘偉迪隨口問道:“隱藏活動?”
“一會就知道了,會有人叫你的。”
亨利神秘兮兮笑了笑朝宴會廳中央走去,這場酒會是他自成人禮以來第二次以梅隆家第五代繼承人的身份出席正式場合,艾維說他今天是主角不是吹捧。
老梅隆那輩加上私生子共有兄弟姊妹五人,并非鐵板一塊,向外界強調誰是正統很重要。
“……在我小時候父親經常帶我去蒙大拿州打獵鍛煉,用那種傳統的狩獵弓……”
亨利站在高臺上姿態從容抑揚頓挫,以祝福父親生日開頭回首往昔展望未來,一副重鑄梅隆家榮光吾輩義不容辭的模樣。
賓客們皆是認真聆聽,時不時點頭以示贊揚。
“你認為十來歲的小孩能拉開狩獵弓嗎?”李知易悄然踱步到潘偉迪身邊搭話道。
來自高貴的婆羅門種姓,長相卻像首陀羅的潘偉迪微微偏過頭打量了他一眼:“誰知道呢,也許是特制弓。”
婆羅門是雅利安人支脈,和首陀羅人種不一樣,所以長相有很大區別。
李知易開玩笑道:“射兔子的嗎?”
“先生,我得說你這樣可不禮貌。”
“學長,我想他應該不會介意微不足道的調侃。”李知易腆著大臉硬蹭。
潘偉迪無語:“……你是哥大學生?”
“哥倫比亞學院二年級生,李知易,我和利亞姆是同學。”
潘偉迪聞言目露思索:“梅隆提前搶跑是你的手筆對吧?”
李知易有些意外:“您怎么知道的?”
“作為花旗銀行的CEO我當然需要知道是誰讓我的公司多虧了20億美元。”
潘偉迪言辭不善,神色卻很平靜依舊認真看著高臺上的亨利:“原本我只知道他們叫你‘Z’,沒想到你居然送上門來了。”
李知易嘴角抽搐說起爛話:“我今晚回家不會挨槍子吧?”
他才不信花街巨頭們找他算賬,只不過面對事主的滋味著實蛋疼。
梅隆搶跑頂多算催化劑加速了市場踩踏程度,而不是最終導致市場崩盤的主因。
華爾街不會那么無聊因為這種屁事報復,要是按照他的說法華爾街早特么血流成河了。
誰家都有過為自保坑同行的操作,大難臨頭各自飛全憑本事,憑什么就能認定梅隆不搶跑花旗就能少虧二十億?
要知道不管虧多少都是投資者的錢,賺到錢則進自己腰包。
這是華爾街同行瘋狂互相捅刀子但在關鍵時刻總能保持步調一致的默契,用人民日報官方用語解釋叫做‘斗而不破’。
“如果你愿意來花旗上班,我會考慮把保鏢借給你。”潘偉迪不知真假的說著冷笑話。
李知易使出楊氏太極:“寒假實習我會首先考慮花旗,說起來我的第一張信用卡就是在花期辦理的,我對花旗印象很好。”
“回頭我把美洲高校資源(關系)主管的郵箱發給你。”潘偉迪隨口說道。
哥大有一套獨立的校友郵箱系統,潘偉迪言下之意算是和李知易交換聯系方式。
整個次貸危機中只有梅隆提前搶跑成功,高盛屬于事先預防的好,所以潘偉迪很樂意對李知易隨手為之結個善緣,況且天下校友一家親嘛。
名校校友資源這種東西沒必要過度夸大,反過來也不能太過輕視。
人們都知道財閥、軍閥是狠角色,除了兩者之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