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微微俯身做了個紳士禮:“作為哥哥,引你入場。”
婚禮有一個環節原本是要女兒挽著父親的手,再由父親將女兒的手交給新郎,時念念原本以為沒有這個環節。
時念念忽覺眼眶濕潤,她不想在這時候就哭花了妝,側過臉手揮了揮,把眼淚給壓回去。
離入場還有一會兒,她換了個不那么容易哭的話題:“常梨怎么沒和你一塊兒來啊。”
當時發請柬時給常梨也發了一份。
“正好趕上出國參加比賽去了。”
時念念想了下:“畫畫?”
“嗯。”
“好厲害。”
許寧青笑了笑,又“嗯”了聲。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啊,舅媽可希望看你結婚了。”
“還早呢,小丫頭片子一個,什么都不懂。”
許寧青懶洋洋的倚著墻站著,直到會場鐘聲敲響,外面紛擾的聲音也安靜下來,他直起身,屈起臂彎,神色嚴肅下來:“走吧。”
時念念挽著他手臂穿過走廊,會場大門徐徐拉開。
燈光灑下,江妄站在另一段,光灑在他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音樂聲響起,許寧青領著時念念一步步向前,她無端的心跳加速,和江妄在空中四目相觸,周圍響起一片鼓掌聲。
許寧青把時念念的手交到了江妄手里,他散漫的勾了勾唇角,對江妄說:“這次是真交給你了。”
江妄沉聲:“放心。”
19歲的江妄,人生被蒙上一層又一層的黑,受損的聽力,骯臟黑暗的監獄,無所事事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也是在那個夏天,時念念穿著寬大空蕩的校服校褲,干凈又純粹的,站在了他面前。
她是寶藏,是救贖,是他這一生所有坎坷磨礪后最為珍貴的嘉獎。
是最清澈的那一抔月光。
江妄看著她單膝跪地,在眾人的起哄與鼓掌中,再一次給時念念戴上了戒指。
時念念看著他笑,到最后也忍不住流淚。
江妄起身,俯身彎腰,吻住了她的嘴唇。
婚禮晚宴一直到凌晨才結束,江妄安排了人送大家回去,而部分離的遠的則繼續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出發。
婚禮是出了名的累人的,儀式結束后江妄就讓時念念去休息了,一群朋友調侃著怎么不讓新娘來敬酒他也沒再讓時念念出來。
凌晨,喧鬧的夜重新安靜下來,可以聽到樹上蟬叫。
江妄喝了不少,好在方才送客時吹了好一會兒風,重新上樓時酒意也已經散的差不多。
他推門進去:“念念。”
小姑娘坐在床邊,身上那件小禮服還沒換下來,短款到大腿,綴滿了精致的蕾絲花朵,坐的不太規矩裙擺上移到了腿根,襯的皮膚白皙通透。
她起身跑到他面前抱住他,難得的這樣主動,仰起頭下巴抵著他胸膛看他:“你終于回來了。”
他掐了把她的臉,低笑:“想我了。”
男人鮮少喝這么多酒,整個人都顯出些酒后的散漫和慵懶,領帶被扯的松垮掛在頸間,吐息間都有些微未散盡的酒氣。
時念念踮起腳,跟小動物似的湊到他面前吸著鼻子嗅了嗅。
“你喝了很多酒啊?”
他含混應了聲:“被范孟明那胖子灌了不少。”
時念念笑:“那你現在喝醉了?”
“干嘛。“他彎腰親了親她嘴角,帶著笑意,”想趁我喝醉劫色啊。”
時念念笑著“嘁”了聲。
他抱著她,身子一半力氣卸在她身上,手松松的攬著她的腰,輕聲問:“今天開心嗎?”
“開心。”她應的很乖。
“累不累?”
“我不累,你忙了一天才累。”時念念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