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洗完澡躺上床,瞥了一眼墻上的鐘,已經(jīng)四點(diǎn)多了。
他其實(shí)感覺挺累的,卻睡不著覺,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全是這十幾小時內(nèi)和晏明修發(fā)生的事情。
周翔深深地為自己擔(dān)憂,就算晏明修再怎么有魅力,他也不該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一頭栽進(jìn)去吧。理智的分析一下,雖然周翔做夢都想有段穩(wěn)定的感情,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跟他好好過日子,但晏明修顯然不是那個能和他定下來的人。晏明修太耀眼,太年輕,他可不覺得自己能看得住。
他不該對晏明修這么上心,這太危險了。。
周翔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睡覺。
剛剛有點(diǎn)朦朧的睡意,家里的門鈴猛地響了起來。周翔嚇了一跳,他睜眼一看,都快五點(diǎn)了,這個時間誰會按門鈴啊。
難道是……
周翔跳下床,從貓眼里看了一眼,然后打開了門,門口站著一身酒氣的晏明修。
晏明修總是一副倨傲淡漠的樣子,喝成這醉醺醺的模樣周翔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晏明修瞥了他一眼,一下子撲到了他身上,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媽的,我算什么……”
周翔沒聽清楚,“什么?你什么?”
晏明修又高又重,壓得周翔差點(diǎn)兒坐地上,他費(fèi)勁地?fù)嶂堂餍?,把他弄到了臥室里,還好他房子小,不用走太遠(yuǎn)。
晏明修依然含糊地說著周翔聽不懂的話,周翔打開燈,看著晏明修有些狼狽的樣子,非常無奈。
他給晏明修脫了衣服和鞋,用熱毛巾給他擦干凈了臉上的汗,然后給他倒了杯水,讓他把解酒藥順了下去。
晏明修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他,或者透過他看著某個人。
“明修?你說醒了還是沒醒?。磕膬翰皇娣??”說完之后周翔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喝醉了酒哪兒能舒服?
“你不是去接你喝醉的朋友嗎,怎么自己也被灌了,那你朋友怎么回去的?你怎么過來的?靠,你不會酒駕吧,現(xiàn)在抓這么嚴(yán),你真敢,多危險啊?!?
晏明修的眼神漸漸找回了焦距,啞聲道:“是你啊?!?
這回輪到周翔愣住了,然后無奈道:“你是真喝多了?!?
晏明修用手背遮住了眼睛,燈光太刺眼了。
他盡心盡力地對汪雨冬好,他這輩子也沒對誰那么好過,為什么他偏偏是他未來的姐夫呢?他大半夜開車去夜總會接他,他卻吵著嚷著找他老婆,最后他姐來了,倆人相扶著回家了。
汪雨冬算什么東西,沒權(quán)沒勢的,如果不是和他姐在一起,他早就用自己的手段得到他了,可是世界上就是有些東西,他晏明修也得不到。
對他再好也是白費(fèi)。
晏明修翻了個身,聞到了床單里那種俗氣的洗衣粉的香味,一瞬間覺得很恍惚。
他在這里做什么?他有那么多事可以做,卻偏偏在一個僅僅只是背影像汪雨冬的男人身上浪費(fèi)時間,他究竟在做什么?
一只冰涼的手蓋在了他的額頭上,就像一陣涼風(fēng),緩解了他的燥熱和煩悶,周翔輕柔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把燈關(guān)了,你好好睡覺吧。”那聲音充滿了男性的醇厚,讓人聽著異常地安心。
晏明修睜開眼睛,果然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周翔躺在了他旁邊。
晏明修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轉(zhuǎn)過身,摟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雖然晏明修沒說什么,但周翔感覺到了他低落的情緒,他撫摸著晏明修的背,輕笑著說,“乖啊,睡覺,睡醒了就不難受了?!?
這是兩人第一次相擁入眠,卻什么也沒有做。
晏明修沒有想到周翔的懷抱這么地溫暖,手掌這么地溫柔,嗓音這么地動聽,這個男人,似乎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