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把票據送到阿六那里之后,又接到了晏明修的電話。
一接電話,就聽到晏明修的聲音醉醺醺的,就好像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醒一樣,這都下午四、五點了,難道他喝到現在?
“周翔,你來,你過來。”
“晏總?你一直在喝酒?”
“別管,你過來,馬上。”
周翔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他打著車跑了回去,一進屋就差點兒被酒味兒頂出來。
晏明修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好幾瓶紅、白葡萄酒,他臉蛋微紅,斜靠在沙發上。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轉過頭掃了周翔一眼,“你來了,給我做點飯。”
周翔見他意識還算清醒,便松了口氣,他一點也不想應付一個醉鬼,他問道:“想吃什么?”
“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吧。”晏明修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深深看著他,“做你拿手的。”
周翔點了點頭,進廚房開始忙活。
晏明修靠在門框上,瞇著眼睛盯著眼前的背影,“蔡威跟你說過沒有?周翔的家被盜的事。”
周翔頓了頓,悶聲道:“說過。”
“我覺得那不是小偷。”
周翔“哦”了一聲,“不是小偷是什么?”
晏明修眼里放出熱烈的光芒,“我覺得是周翔本人。”
周翔心中一驚,如果他此時回頭看看晏明修,就會知道晏明修眼里狂熱的光芒有多么不正常,可他這時候哪敢回頭,只能借著切菜的動作掩飾自己起伏的情緒。
他道:“你在說什么?那個周翔不是……”
“王隊長說門鎖沒有半點被破壞的痕跡,是用鑰匙打開的,知道那把備用鑰匙的,只有我,姓蘭的,還有周翔本人。”
周翔不禁嗤笑道:“無稽之談,一個死人怎么回來開門。”
晏明修厲聲道:“他沒死!”
周翔嚇了一跳,轉身看去,晏明修正兇狠地看著他。周翔想說出的話堵在喉頭,竟無法開口。
晏明修憑什么這么篤定自己沒死?他死沒死,自然是當事人最有發言權。他真想扇晏明修倆耳光,老子都他媽死了快三年了,早死透了,還他媽沒死,如果真的沒死該多好!他的身體是他父母給予的,有一天下了地,他都不知道憑著這副皮囊,能不能找得到他的親爹娘。
沒死,好一句沒死,晏明修這個把他逼到懸崖邊兒上的,憑什么說他沒死。
倆人怒目對視著,彼此互不相讓,各種情緒在眼神之間洶涌著、激蕩著。
最后,周翔似笑非笑地看了晏明修一眼,“晏總,您怎么說怎么是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說完轉頭過去,繼續做飯。
晏明修也不再說話,就站在門口,默默打量周翔,心里醞釀著什么。
晏明修吃完飯后,他們又做了。
開始的時候,就跟往常一樣,這仍然是一場沉默的、單方面發泄的事,周翔依舊像鴕鳥一樣隱藏著自己的臉,還有情緒,而晏明修也依然不發一言,只是用力地撞擊著他的身體,力道之大,把周翔頂得腦袋幾乎撞到床頭。
他早在很久以前,就領教過晏明修這方面的能力,只不過那時候倆人都很享受,常常糾纏一整夜也樂此不彼,但是現在卻是晏明修一味地發泄自己的情緒,而周翔把這件事當做工作一般去承受,他倒也從不抱怨什么,錢貨兩清多好啊。
只不過今天晏明修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會撫摸幾下他的身體,那動作就好像……就好像在試探一般。偏偏晏明修試探的地方,都是他以前敏感的地方,盡管換了個身體,他發現自己依然對這種觸碰無法免疫,很快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直覺晏明修是在試探他,對他的懷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