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胤看周瑯不回答,以為是他憂慮其他,便又道,“周公子自然不會同尋常士兵那樣去前線打仗,只做隨軍的家屬就可以了。”
周瑯還沒有想到這方面的事,但聽到令狐胤承諾,也不再推脫,一口答應下來。
周瑯答應之后,令狐胤又同他說了些家常,便放他回去歇息了。
周瑯想了一路,令狐胤同他說的事,好似確實是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郁結了幾日的事忽然想通,周瑯緊蹙的眉宇終于松開了。
夜晚荷塘月色正好,周瑯方才見水榭旁月光明亮,便一直站在哪里想事情。如今事情想通了,他低頭看了會兒月色,身后忽然傳來又慌又急的聲音,“周公子!”
周瑯頭都沒回,就跌進了一個人的懷抱里。
那人抱著他的腰,往后連連退了幾步,周瑯站不穩,便整個跌在了那人的懷里。
月色明亮,阿七的臉便在那月色里清晰起來。
周瑯站穩了,就去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
那一推卻沒有將阿七推動,阿七緊緊的抱著他,因為背后就是阿七的胸口,周瑯自然感受到了那胸腔里咚咚的鼓動。
“公子,你不要做什么傻事!”阿七看到周瑯站在荷塘旁邊,這幾日周瑯連笑都不曾,都呆在房間里,夜里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沒想到周瑯不在屋子里,他遍尋不見,找到了水榭這里,來了之后,見周瑯披著發,低著頭,怕他是有什么輕生之念,便不顧尊卑的將他抱住。
周瑯聽阿七所言,先是一愣,而后指著自己,“我為什么要做傻事?”
阿七瞪著眼睛望著他。他只知道周瑯心情不好,連帶著他的心情也不好。
“放開我!”周瑯被他抱的喘不過氣,就用手肘頂了下阿七的胸口。
阿七這時才想到松手。
周瑯懶得理他,扭頭往前走。
阿七追過去,問道,“公子這么晚了,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關你什么事?”周瑯語氣里透出不耐。
“奴才,奴才——”
聽阿七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周瑯轉過頭來,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如今披著發,發散兩肩,比女子都還要動人上幾分。
阿七本來就說不出話,看到周瑯,這下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別跟著我。”周瑯說完又繼續往前走。
阿七就真的站在了原地。
周瑯走到院子的拱門旁,回頭望了一眼,看到還站在水榭上的阿七,忍不住笑了聲。
阿七一直望著他,見他忽然回首一笑,三魂六魄俱失。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周瑯說完,便消失在了拱門那頭。
阿七在原地又站了許久,忽然又想起了方才抱住周瑯腰身的時候。方才他心急,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周瑯腰肢纖細,他兩臂交疊,周瑯就整個嵌到了他的懷里……
月涼如水。
周瑯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氣色都跟著好了許多。
伺候他的幾個婢子手巧,給他換好衣裳梳好發,又伺候了他洗漱完畢,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
周瑯今日是準備回周府看看,他過幾日隨軍出征,不知何時能夠回來。
阿七今天起來的格外的早,跟千河兩個在院子里修剪樹枝,周瑯衣冠整齊的從屋子里走出來,阿七心里的失落便又浮了起來。
院子里來了幾個婢子之后,他能做的事就越發的少了。
看到周瑯往外面走,千河忽然叫了聲,“公子!”
周瑯回過頭,看到正在修剪樹枝的千河阿葉兩個,皺起眉。
千河扯了阿葉一把,兩人一齊走到周瑯面前。
“公子今日是要出門?”千河問。
周瑯對這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