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個無關緊要的插曲, 過去了就過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啟程的時候,他上了馬車, 有個身著輕鎧的年輕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車前。千河攔他,他說要同恩人道謝。千河乍聽恩人兩字, 懵了一瞬。
千葉擰著眉,“這里沒有你的恩人。”
那年輕男子是令狐胤麾下的一名愛將,姓肖名時卿,他昨日上山,被毒蛇所咬,眼見了性命不保,將軍卻將他救了回來, 還保住了一雙腿, 他今天一醒,就去找將軍道謝,沒想到等他叩首到底,將軍卻告訴他, 救他的另有其人。于是他才找到了周瑯這里。
“車上可是周公子?”肖時卿問。
千葉一聽這人知道周瑯, 神情便愈發不耐,“公子不見生人。”
肖時卿是個郎將,在軍中也頗有威信,千葉的身份說這話實在不妥,但肖時卿卻沒有計較,他聽出話中莫名的敵意,言辭愈加誠懇, “在下只是想同周公子道個謝,別無他意。”
千葉正要再說什么,身后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
“啟程了嗎?”周瑯探出半邊身子。
“馬上就啟程了。”駕車的阿葉回答,他們確實馬上就要啟程了,只是不想馬車卻被肖時卿攔了下來。
周瑯聽到,就要放下簾子,肖時卿連忙叫住他,“敢問可是周公子?”
周瑯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英氣逼人的青年,看打扮在軍中怕是軍階不低,“你是?”
肖時卿乍一下見到周瑯,便覺得那是清俊秀雅舉世無雙的人物,現在周瑯望過來,那瞳色淺淡,好似蒙著一層水色,心中忽然涌上一層極其強烈的悸動。
周瑯看肖時卿忽然一眼不發的望著他,皺眉,“這位……兄臺?”
看到周瑯皺眉,肖時卿也一下清醒過來,抱拳道,“周公子,在下肖時卿。”
周瑯哪里認識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
肖時卿就提醒道,“昨日蒙周公子相救,今日特來道謝。”
周瑯這才想起昨天那個差點保不住腿的肖郎將。
但周瑯確實不是要救他,只是想到了提點了幾句,況且他真的對醫術方面一竅不通,能將人救回來還是要仰仗那軍醫手法嫻熟,才將毒血清干凈,說白了就是和他干系并不大,“肖郎將客氣了。”
肖時卿看著周瑯又呆住了。
“肖郎將可還有事?”這人在軍中有軍銜,周瑯自然不會得罪,只是被人這么直白的盯著,感覺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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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沒事了。”肖時卿將目光收回來,面頰上卻漾起一抹紅來。
一旁的千葉臉色陰沉,扯著韁繩的手攥的發白。
“那肖郎將回去歇息吧,你腿上有傷,不宜久站。”周瑯說。
肖時卿還想在多同周瑯說幾句話,但聽周瑯這番話,又覺得熨帖到心里去了,“那,在下改日再來。”
周瑯只當他是客套,含糊了幾句,就坐回了馬車里。
因為周瑯是隨軍,馬車在行軍隊伍的最后面,肖時卿離去時,還一步三回首的看。
千葉攥著拳頭,捶了下坐著的木板。阿七看到了,也不發一言的垂下目光來。
行軍隊伍走的很慢,一路上也不似從臨安來的時候那么趕,周瑯坐在馬車里,就沒有那么顛簸難受了。落日西沉的時候,行軍的隊伍就地扎營,周瑯從馬車往外望,看已經是到了極荒涼的地方,放眼四望,連個人煙都沒有。周瑯一下連下車的興致都沒有了,縮在馬車里看帶來的話本。
那些話本他在街上隨便買的一本,想著行程無聊,打發打發時間,只是真到了馬車上翻看,才發現這話本寫的是男歡女愛的事,寫這話本的人估計也只是認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