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謝縈懷從他手里抽出發帶,替他將頭發綁了起來。
周瑯因為是站著的,所以低下頭去桌子上找了下發釵,謝縈懷將他頭發綁起來之后,視線落在了周瑯掩藏在衣襟下面的紅痕。
那個痕跡……
周瑯抬起頭,那紅痕就又被衣襟遮住了。
“還是明日和令狐胤說吧,我剛從他那里回來,他不在院子里。”周瑯將發釵插進玉冠里。
“就今天。”站在他身后的謝縈懷目光凝在周瑯的衣襟上,聲音些微有些冷硬。
周瑯一愣,方才謝縈懷還用的是商量的口吻,怎么一下就……
“我和你一起去。”謝縈懷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碰了碰他的衣領,似乎是想要幫他將一些碎發撥出來,但是他手指卻在那一處印著紅痕的皮膚上停留了許久。
周瑯拗不過謝縈懷,就帶上他去了令狐胤的院子。
令狐胤確實不在院子里。
周瑯看到長青在院子里,走過去問令狐胤去了哪里。
長青看著周瑯,又似無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謝縈懷,“將軍去演武廳了。”
“演武廳?”謝縈懷初來乍到,哪里知道演武廳在哪里?
周瑯扯了他的袖子,“我知道。”上回令狐胤帶他去過一回。
周瑯帶著謝縈懷去了演武廳,上回來這里時,這里人并不多,這一回卻不知道為何,演武廳里,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很多人。多是一些穿著鎧甲,在軍中擔任職務的將領。和演武場不同,周瑯隔得遠遠的,都能聽到激憤的吶喊聲。
因為圍著的人太多,周瑯擠不進去,兩人就站在外面等著人散去。
等了片刻,那圍的緊緊的人果然散開了,一個袒露著上半身的壯漢滾了出來,肩胛上的血和地上的黃沙混合在一起,那些人俱是齊齊的往后退了一步。
周瑯這才看清,人群里應該是在比武,一個年輕的小將軍持槍走到那倒地的人面前,指著他說了句什么話,周瑯還沒聽清,那聲音就被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淹沒。
謝縈懷不喜歡這熱烘烘的汗氣,掩著唇鼻往后退了一步。
人群很快又圍攏,周瑯想看比武,就又往前走了幾步,謝縈懷卻拉住他,“別過去。”
周瑯說,“我想看。”
“一群莽夫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謝縈懷一臉嫌惡。
周瑯正要開口,忽然聽那圍著的眾人喊了一句‘殺’,他被吸引了視線,卻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場景。
謝縈懷看周瑯這副眼巴巴的模樣,一攬他的腰,腳尖一點就攀上了一座箭塔。
“看吧。”謝縈懷松了手。
周瑯站在箭塔上,低頭果然能將整個演武廳收入眼底。
被眾人圍著的兩人打的正酣,只是因為有一幫人喊聲的慫恿,幾乎每一把都要見血。但那點傷痛不僅沒有讓人退卻,反而激起了更強烈的戰意。
謝縈懷是真的沒興致,他看著站在人群最中間的令狐胤,眼中有說不出的情緒在翻涌。
打完幾場之后,周瑯沒想到看到了熟人,那頗有些靦腆的肖時卿手持紅纓槍的時候,竟也是英武萬分。
謝縈懷也看出了周瑯面色的變化。
肖時卿一連贏了好幾場,到最后令狐胤起身了。
周瑯還沒見過令狐胤動武,這下連眼睛都不眨了。這一把打的很快,肖時卿接了幾招就有些不支了,周瑯是個外行,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只覺得令狐胤動作又快又狠,周瑯有幾回都看到肖時卿握著槍桿的手在發抖。
那不是害怕,純粹是力量的不支。
謝縈懷知道令狐胤的底細,看了一眼就知道令狐胤還是留了情面的,因為他出手多是殺招,現在不愿傷人,那一招一式就發揮不出威力來。肖時卿卻不同,他是盡了全力想要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