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有些不滿這人咄咄逼人的口吻。
那人卻還要再說,“你身上流著北狄皇族的血,若是有朝一日被人發(fā)覺——這天擎也容不下你。”
“云藏!”這話刺到了令狐胤的心里。
云藏還要再說什么,看到令狐胤的神色,便也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屬下告退。”
令狐胤又在假山后面站了好久,等到全身冰涼的時(shí)候,才回了房間里。
榻上的周瑯心神一直緊繃著,剛才令狐胤出去,他就醒了,現(xiàn)在令狐胤回房里來,他連忙閉上眼裝作睡著。
令狐胤回了榻上,將他抱到懷里,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周瑯從令狐胤的懷里抬起頭,在陰影里看到他緊緊蹙起的眉峰。
閉著眼的令狐胤忽然開口,“我知道你醒著。”
周瑯臉色一僵。
令狐胤的下頜抵在周瑯的額頭上,“陪我說說話。”
周瑯不敢做聲。
令狐胤將他抱的更緊一些,周瑯幾乎是抵在令狐胤的心口上,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令狐胤身上那些層層交疊的傷疤。
沒有聽到回應(yīng),令狐胤忽然睜開眼,翻身將周瑯壓在身下。
周瑯嚇了一跳,抵著令狐胤的胸膛,“你說,我聽著就是了!”
令狐胤垂著眼睫,沉靜的目光里映著晃動的燭火。
有許多事他本來不該和旁人說的。
周瑯看令狐胤半天不說話,就猜到令狐胤要同他說什么秘密,但既然是別人的秘密,那自然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要是不想說,那我說就好了。”
令狐胤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周瑯,聽他這么說,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
周瑯只是怕令狐胤跟他講什么秘密,現(xiàn)在忽然讓他說,他哪里知道該說什么,但是令狐胤又壓在他什么,怎么樣他都得說些事情糊弄一下。
周瑯就講坊間的折子戲,令狐胤只想聽些聲音,聽了一會就閉上眼睡去了。
周瑯也講累了,不知不覺竟也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周瑯醒過來,枕邊的令狐胤已經(jīng)不在了,桌上擺著糕點(diǎn)和稀粥,周瑯穿了件令狐胤的衣裳,爬起來喝了碗稀粥。
等他喝完稀粥有了點(diǎn)力氣想出門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門從外面上了鎖,他打不開門,憤憤的踹了兩腳,門外就傳來長青的聲音,“周公子,將軍讓你在房間里好好休養(yǎng)。”
“我又沒生病,休養(yǎng)什么!”周瑯剛才踹門時(shí)扯到了傷處,扶著屁股對門外的長青辯駁“放我出去!”
長青,“等周公子傷好了,將軍自然就放你出來了。”
周瑯氣的不輕,拍著門板,“給我開門!”
長青不做聲了。
周瑯又沖著門板發(fā)了一頓脾氣,得不到回應(yīng)之后只能回床上躺著去了。周瑯躺在床上想與令狐胤的事,思前想后他也只覺得令狐胤是因?yàn)樵谲姞I里憋的太久,才拿他泄了這一次火,想通了這一層,周瑯便想著,只要替令狐胤尋一個(gè)能瞧得上眼的女子來,自己就能脫身。
只是這軍營里,別說年輕貌美的女子,就是遲暮的老嫗都尋不出一個(gè)來,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被鎖在房里。
想到這里,周瑯就又扶著屁股走到門邊,好聲好氣的開口,“長青。”
“周公子。”這一聲長青倒是回答了。
“你說將軍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周瑯想不如先打探些情況,到時(shí)也能尋到合令狐胤心意的女子。
長青在令狐胤身邊還沒有見過哪個(gè)女人。
看長青不回答,周瑯又趴在門上問了一聲,“就是和他走得近的女人,是什么脾氣,什么性格?”
“將軍身邊沒有女子。”
聽到長青這一聲回答,周瑯一愣。令狐胤……身邊……沒有過……女人?
莫非,令狐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