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瑯一下變了臉色,想要收回手,卻被令狐胤緊緊的抓著。
令狐胤氣息也有些粗重,盯著面前的周瑯,“下回再畫這些東西,我就不管你傷好與否了。”
說完,令狐胤就起身出去了。
周瑯連忙將榻上的畫卷全部撿起來撕掉了。
過了一會,令狐胤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水汽,身上冰涼的很,周瑯被他抱在懷里,冷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等你傷好了,就放你出去。”
等到周瑯都快要睡著時,才聽到令狐胤在他的耳邊說了這么一聲。
從那一夜之后,周瑯算是沒那個膽子再去試令狐胤喜不喜歡女人了,令狐胤也如那晚所說,等他傷好了,就把他從房間里放了出來,周瑯回了自己的院子,但他住的院子已經空了,阿七千河幾人不知所蹤,周瑯也不敢問令狐胤,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又過了幾天,許是臨近打仗的緣故,令狐胤越來越忙,連帶著長青都跟著鮮少露面,周瑯一個人呆在院子里,勉強算做安逸。
但他安逸的日子沒過多久,軍中就起了流言,周瑯平日里閑的實在無聊,就喜歡聽那些站崗的士兵聊些軍中的事,當值的士兵說,令狐胤的父親令狐沛被人彈劾,現在已經被皇上抓起來了。
再過段日子都要打仗了,起了這樣的流言,自然鬧得軍心動蕩。
但軍中多是譴責朝局的,令狐一門在軍中聲望遠勝帝王,如今忠心耿耿的令狐老將軍卻落了這么個下場,自然就有人替他們在邊陲御敵的將軍打抱不平起來。
周瑯在臨安的時候,就聽不少坊間傳聞,說這令狐一門是何等赤膽忠心,何等英武不凡,平寇誅亂,威名赫赫。如今落的這么一個下場,他這旁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那令狐胤現在寒心成什么模樣。
到晚上,令狐胤回來的時候,周瑯還特別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只見令狐胤眉間的郁色又要比從前更重一些。
但令狐胤還是抱著他一句話都不說,周瑯也不敢問,等到第二天醒來,令狐胤又已經離開了。
周瑯白天里又無聊,抓了一把瓜子聽院子外站崗的士兵聊天,聽了半個時辰,周瑯才知道北狄國已經宣戰了,約莫半個月就要開始打仗,而令狐胤的父親令狐沛,已經被下了大牢,只是不知道最后會判個什么罪名。
反正向來捉武將,莫須有的罪名一抓一大把。
周瑯撣了撣衣服上的瓜子殼準備離開,忽然聽外面士兵忽然提到了云藏兩個字。
他又附耳聽了聽,才知道那云藏原來是北狄國的人,不知什么緣由投靠了令狐胤,在軍營里進出,但因為是北狄國的人,這些巡邏的士兵就長了個心眼兒,看了好幾回云藏半夜里偷偷溜出去城去。但云藏是令狐胤的人,這些士兵也只敢私下里說。
周瑯也覺得奇怪,那云藏他見過幾回了,確實不是天擎國人的長相。現在聽他們說,才知道那云藏是北狄國的人。只是北狄這些年與天擎年年交戰,北狄國的人怎么會來歸降天擎呢?
軍中沒有幾個人知道云藏的來歷,周瑯去問跟令狐胤算是親近的長青,長青也只知道云藏是救了將軍一回,才被帶回來的,更詳細的就不知道了。
周瑯起了疑心,開始注意起云藏來。本來周瑯只當他是個不尋常些的奴才,或者就是北狄國派過來的細作,但是他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后發現,云藏武藝高強,言行舉止也頗是不凡,并且也確實如巡邏的士兵所說,云藏行蹤不定,除了令狐胤以外,旁人都見不到他幾回。
周瑯原來是要和長青說,讓長青注意些云藏的,但長青也忙得很,周瑯就只能自己先盯著。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周瑯見那云藏手上拿了個盒子,趁著天黑要出城,周瑯跟了他一路,卻不知道晚了哪一步跟丟了,回來的路上撞上了巡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