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聽從云藏的勸誡,與他一起回北狄。
再后來的故事,就真的仿佛一個故事。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卻依然為敵國向自己的故國舉起屠刀。
他從前見過北狄的將士屠殺一城的人,后來也見到了天擎的士兵將北狄俘虜的婦孺百般凌辱。兩國交戰,都有各自屠戮的理由,他卻失去了一開始劍指天下的雄心壯志。
從前他殺人,尚可以說為君王,為無辜枉死的天擎百姓,但在知曉這一切之后,每殺一人,他心里的負罪感就重上一分。循環往復,無止無休。
周瑯幾天前還極力想探尋的秘密,被令狐胤如此輕而易舉的揭示出來,他也不知道該唏噓還是其他。
“我已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令狐胤撫著周瑯的脊背輕輕的笑,“那些國仇抑或家恨,都與我沒有太大的干系,等這一仗打完,皇上想將他給令狐家的封賞拿回去——就都拿回去吧?!?
周瑯伏在令狐胤的胸口。
令狐胤講給他聽的這些秘辛,與他而言,都離他太遠,不是他能評論與否的。
“周兒——”令狐胤抬手去碰觸周瑯的面頰。
周瑯是伏在他身上的,發絲蜿蜒,抬眼看過來時,真的仿佛一只山野精怪,“你不要這樣叫我。”
“不喜歡嗎?”令狐胤總想要與周瑯更親近一些。
“我是男子,又不是女子?!敝墁樣X得那周兒兩個字從令狐胤口中叫出來,總是帶了些情色的糾纏。
“我也從未把你當女子對待。”令狐胤以為周瑯是誤會了,“你若不喜歡,我以后還是叫你周弟。”
周瑯想起頭一回被令狐胤壓著做那荒唐事的時候,自己還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現在想來好似在這本來就難以言喻的關系上又蓋了層更羞恥的紗,“你叫我名字就是了。”
令狐胤嘆了一口氣,“好?!?
周瑯忽然皺眉,他感覺到了令狐胤的手從他脊背一路往下滑,他正要掙扎,令狐胤的手卻停在了他的后腰上,輕輕揉捏起來。
那一處又酸又疼,稍稍一碰就有些受不了。
令狐胤就貼在他的耳邊,“怎么這樣嬌弱?!?
周瑯聽令狐胤這么說,氣的咬牙。他在常人面前,絕對不算柔弱,但他也只是一個常人,哪里比得上令狐胤這樣的體魄。
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是女子,被令狐胤當個女子一樣的索需,自然受不了,“還不是你……”
令狐胤的手正按在他的腰側,輕輕一捏,周瑯就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
“從前我在那花林里見到你的時候,還真的以為是個女子?!绷詈返故腔叵肫鹋c周瑯初次相識的場景來。
周瑯也想起來,是令狐柔將他從落英宴抓回來的時候,那時他衣衫不整,狼狽不堪,要是令狐柔當時愿意給他一件蔽體的衣物,他也……
但最后那蔽體的衣裳,也是謝縈懷給的。
令狐胤講了自己的許多事,但現在回想起來,那些事在回憶里都是灰白的顏色,但與周瑯的相識,卻滿是緋紅的艷麗色彩,“那時我還想,這是哪里的姑娘,生的這樣白,這樣窈窕動人——”
“別說了!”周瑯聽不下去了。
“嗯。不說了。”
令狐胤的手一直很規矩的替周瑯揉捏的腰肢,周瑯慢慢也松下警惕來,“當時你讓我來隨軍,也是,也是故意的是不是?”
這件事周瑯想了很久,令狐胤讓他來隨軍,雖然口口聲聲說給他考慮的時日,但若真的要他考慮,直接將他放回周府不就是了,何必如此煞費苦心的將他帶來身邊。
“是?!绷詈愤B遮掩也沒有。
周瑯聽令狐胤如此坦蕩,一時都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當時我也覺得魯莽,現在想來卻是最正確不過的決定?!绷詈反故卓捶谧约簯阎械闹墁?/p>